严非的眼睛弯了起来,缓缓贴近他的脸,原本放在他胸口的手顺着他的衣领从里面钻了出来,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板过来,低头吻了下去:“跟我在一起吧。”
罗勋愣了好半天,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可心中却有些疑虑:“你……不是同吧……”感觉不像。罗勋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从他刚和严非相处时就觉得这个人绝对和自己不一样,他应该是喜欢女人的。
这是一种直觉,他说不清、更不太知道其实这确实是同志之间的一种第六感,末世前不少gay都能感觉出哪个是同类、哪个不是。
“不是。”严非理所当然地点头,直到现在如果让他设想一下比如让他和1601里随便哪个拉拉小手、亲亲捏捏的镜头他都觉得想杀人、想报社。
“那……”那他一个大好直男为毛要亲自己?!以他的条件出去凭他的外貌、凭他的异能还怕他找不到女人倒贴?!
严非忽然一动腰,下面某个精神百倍的东西碰了罗勋的大腿一下,让罗勋的面皮几乎红到发紫:“可我对你有反应,你要负责。”
“……”忽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的罗勋默默将头扭到另一侧,懒得理他。
刚才自己还想要对他说如果他不介意的话自己要对他负责云云,可现在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这么像无良耍流氓赖上良家妇女的痞子呢?虽然自己绝对不是妇女!还有、这事到底应该谁对谁负责?
衣服里的大手再度不老实起来,罗勋连忙再次按住:“不、不行,这个不行……你不觉得还没恋爱就上床是在耍流氓吗?!”
严非一脸诧异地挑眉:“我以为我们之前都在恋爱啊。”
罗勋顿了一下,忽然脸色发绿地咬牙问道:“昨天出去的时候你拉着我的胳膊是故意的?”
严非点头。
“那这一阵子每天早上醒来,我们都……抱着睡,也是你故意的?!”
严非微微挑眉,含笑不语、默认。
“……之前在家的时候,你搭我的肩膀、拍我的背、有时还故意靠在我身后贴着我说话也是故意的?!”
严非的笑意加深,眼神深邃。
“……流氓!”如果抛去两个人都是同性这一点的话,那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称之为性骚扰了!只是因为自己先把他看成直男、又拿直男相处的眼光去看待两人间相处的细节才没能及时醒悟过来!可是——“你什么都不说就动手动脚还能叫恋爱?!”那分明就是明晃晃的流氓行径好不好!!
严非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道:“你知道耍流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罗勋沉默,摇头。
“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罗勋抬胳膊用力给他腹部一手肘,趁他躲开的时候一咕噜爬到自己睡觉的位置,紧紧裹着好几天没好好盖过的被子里面讲自己裹成了个蚕蛹。怎么觉得跟他说清楚这件事后好像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彻底变成另一副样子了呢?
严非也没拦着他,起身关掉自己的床头灯,然后直接贴着他搂住巨大的蚕蛹、将脸贴近他的后颈,满口满鼻都是他头发中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许久,两个人都没出声,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并没睡着。
罗勋忽然在黑夜中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既然他从之前就在明目张胆地占自己便宜,可见他对自己是有想法的,可罗勋不知道他是想尝鲜试试男人之间的这种感情?还是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严非轻笑了一声,鼻息喷洒在罗勋的后颈处,痒痒的。“我们在一起吧。”
罗勋沉默了一会儿:“我本来就喜欢男人,以后也没想过要结婚生孩子,更不想耽误别人一辈子。可你不一样。”
严非当然不一样,这么好的外形条件、这么厉害的异能,再加上从他平日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出来他的教养很好,一定是末世前十分富裕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人。而且他还出过留过学,这可是没点家底的人家养不出来的孩子。只凭这些,外面女人想主动贴上来,甚至给他当小三小四的就数不胜数。
严非再度笑了起来:“现在外面这种世道,结不结婚有什么用?”说着,他环着罗勋巨大被子的手紧了紧,“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种菜、养狗、养鹌鹑。”
罗勋的心中动了动,忍不住转过身来。在黑暗中自己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睛亮亮地、同样直直地盯着自己。“为什么?”
“……感觉吧,和你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感觉就像一个真正的家。”严非沉默了一会儿才将一直盘踞在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和你在一起,安心。”
下意识舔舔嘴唇,罗勋有些紧张地说:“我……那个,虽然跟正常夫妻不一样,可如果我要找人过日子就要和普通男女夫妻一样,过就照着一辈子过,就算吵架、口角、有什么不和也都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化闹分手……和那些玩玩就分手的情侣不一样,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吧。”能有严非这样一个人对自己主动表示好感,罗勋自我感觉这次重生没白重,很有一种赚到了的感觉,可这个感觉太过让他忐忑,一时不敢相信。
严非低低笑了起来缓缓凑了过去,在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鼻尖贴着鼻尖:“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搞一夜情。我说过,和你在一起时有种家的感觉,我想和你在一起维护好这个家,直到我们都老了、死亡。”
这个念头在严非的心中转了很久,就像有人曾经说过,有些人只适合做情人,而有些人,或许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性感的身材,可和他们在一起却能让人有真正生活的安心感,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配偶。
严非从早先的懵懂不解、到后来的求而不得,直到他到了末世、直到他遇到了罗勋,才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就是想要一个真正的家。
夜色中的情话很动听,让罗勋忽视掉某人那张招蜂引蝶满是桃花的脸所可能带来的麻烦,在严非轻轻拉扯被子的时候便放他进来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却并没有擦枪走火地做什么,只是这么抱着、温馨地依靠在一起。罗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冬天的白天来得晚,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七八点钟了。
抬头和同样刚醒的严非对视,觉得稍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反观严非,严大美人自然而然地低头送上一个早安吻、吻在罗勋的唇上:“醒了?再躺会?”
罗勋连忙摇头:“该起了,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上楼呢。”今天军方要带幸存者上来安置,他们得提前将铁板挪开免得到时人家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