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洵的心倏地沉了下去,冲着阿贵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阿贵看到他时,哆嗦了一下,转身就跑。然而才跑了两三步,就被他一下给拎住了衣领。
“说!桃花呢!”他赤目欲裂。
阿贵抖得像涮康子似的,指着远方:“她,她掉下崖去了!”
“怎么可能!”郇洵死都不信,从小就把这山当做后院的桃花,怎么可能会掉下崖呢?
“不信……你问他们!”阿贵手指挥过来,指着前面那几个停下来看热闹的村名。
一见阿贵把责任推了出来,那几个村民忙不迭地往家里跑。
“曲大矿!你如果再跑一步,看我明天不拔了你家的稻!”郇洵指着那跑在最后的人,威胁道。
被点了名的曲大矿,哭丧着脸转过了头,随即被郇洵一把拎了领子,不禁有些怒,他又没做什么事,这么对他做什么!
“你干吗!”
“你说,桃花是怎么掉下去的!”
“我说?我说什么啊!”曲大矿用力挣开了郇洵的手,“要我说,都是你!要不是你跟阿贵换着去,今天桃花哪会有这样的事情!”
说着,他又啐了一口:“真是晦气了!钱没拿到,白出力了一趟!”
说完,他就走了,只是步子显得过于急促了些。
郇洵回身捉住正想从他身边溜过去的阿贵,还没开口问,阿贵就贼喊捉贼地先嚷嚷了起来。
“你听到了吧!都是你的错!你放开我!老子累死了,要赶紧回家吃饭去!”
趁郇洵受到打击怔忡的那刹那,阿贵挣开了他的束缚,连滚带爬地往家里跑。
郇洵把这消息带回家后,郇家顿时陷入了悲痛之中。
一夜下来,该自责的自责了,该哭的也哭过了。天亮了,没人动,鸡没人喂,饭没人烧,地里没人去。不知不觉中,日头西斜,郇洵是三人里最早恢复过来的,他正想劝爹娘想开些,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他们去操劳,比如说跟曹家的退婚之类的。退了婚也好,桃花清清爽爽的,不用跟那曹贵有牵扯。他是打心眼看不起那曹贵,长得瘦小不说,还什么事都要顺着他,如果桃花嫁过去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着呢!
正想这样劝爹娘,突然,外面的门被推了开来,而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众人口中摔下了山崖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