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赫尔提斯只得老老实实，指了指自己还留着血的舌头，道：“刚刚。”

“刚刚？”紫汐惊讶地提高了半拍嗓音，“我怎么不知道……”

她闭口，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讲中文，而赫尔提斯，他讲的也是中文？他什么时候学的中文？之前在戴颖那个任务中，他讲的一直都是英文来着。不，不对！在海底的时候，他领着她去了娅米那里，去了大海龟那边，讲的都不是英文，而她为什么都听懂了？海洋动物的语言，连人类海洋学家都无法学会，她为什么会像母语一般，自然而然地都听了进去？

“你……去学中文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知道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白问的，他一个人鱼，去哪儿找华国老师来学中文啊？她只是想听他下一句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什么语言。

“没有啊！”赫尔提斯摇摇头。

果然，赫尔提斯一开口，紫汐就发现他说的竟然是一种她其实从未听过的话，由高高低低各个音符组成，动听得像是在唱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她耳朵里，竟然直接都成了她能理解的意思，难怪她下意识地跟他说中文了，因为那也是她的母语，是她最熟练的语言。

“赫尔提斯，”紫汐沉默了一下，“你能告诉我，结成伴侣后，会有哪些身体变化吗？”又想到一个事，手一止，“等等，我先说，我怕后面忘记了。”

她想拎他领子，但是没处抓，最后只好一把揪住他头发，往下一捶，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什么事，我的公主？”

“别那么叫我。”紫汐有些起鸡皮疙瘩，人家是华国人，不兴公主这一套，“我跟你说，这个身体也是我的任务身体，此行危难重重，我不确定这个身体什么时候会死，就像刚才，如果没有你，就已经死了。所以，我愿与你解除伴侣关系！”

那句话，她说的既快且溜，说完后，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还记得该如何解除，不然这个任性的孩子又这样乱来，可怎么办？人鱼的寿命那么长，总不能让他随她一次任务就死去吧？她哪次的任务对象不是短命的？

没想到，赫尔提斯听到那话后，先是一怔，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最后忍不住嘴角那咧得已经半张脸了的笑容：“嘿，嘿嘿，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紫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难道解除个关系，他就高兴成这样了？但是之前不是他偷偷结的伴侣关系吗？还是说，他是条有特殊怪癖，只喜欢听那句解除关系的话的小人鱼？各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她脑中出现，最后连她自己都受不了了，直接晃了晃赫尔提斯的手臂，问他要答案。

“嘿嘿……”赫尔提斯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道，“因为，这次的伴侣契约是我发起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