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学校的名头,她就没办法给宁小雨的父母留点赔偿金下来。一筹莫展之下,她坐在那张已经成了跟丁梅衣的约定暗号的长椅上,看着那落日正叹着气,突然就看到丁梅衣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聊了一会儿天,得知周靖才现在已经像过街老鼠般,整日躲在画廊里都不敢出门。而那画廊,也已经成了门可罗雀的地方,经常被人扔臭鸡蛋,连员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周靖才已经成了笑柄,也不可能再在美术界东山再起了。丁梅衣很肯定地说,然后问她怎么还在这里,不都是暑假了吗?
“我感觉在这里都呆不下去了。想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所以想跟学院里申请一个去国外做暑期交流的名单,但是学院里不同意。”她叹了口气。
“学院里名单应该早就定好了,你说得也有些迟了,不能怪他们。”丁梅衣道,“不过,我让我爸爸去说说看,说不定,院长还会看他几分薄面。”
“真的吗?”紫汐好惊喜,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不敢保证,我先去问问我爸看。回头给你消息哈!”
然后,丁梅衣就匆匆走了。没人知道她究竟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丁父同意为那个小三儿去讨名额。最后,丁父指着她脑袋说:“我真希望你脑子还正常的!”
她不管那些,兴冲冲地告诉紫汐,弄到一个到小国家的名额,问她要不要去,因为另外的好的那些学校名额,老早就被挤爆头了。
紫汐万分感谢,只要是有了名额,不管去哪里都好。
那晚,两人又喝了啤酒,只不过这次是掐着量,两人分了一罐。
真没想到,那一次,竟然成了永别。
“学校里会有一笔款下来,”丁梅衣看着那不大的房子,和已经被女儿过世的现实打击得不成人样的丁父丁母,对季尧道,“到时候叔叔阿姨如果没精力弄这些,你帮着弄一下。还有,这里是我的一点意思……要不是我帮她弄到了名额……”
说着,丁梅衣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季尧看着她递过来的那个厚厚的信封袋,又推了回去:“不用了,你已经帮了她很多了。”
想了想,他又劝那自责不已的丁梅衣,道:“小雨她……其实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活着也不一定开心。这样,也许正是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