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没事吧？”老赵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担心地问道。

“哎，我没事！你快说！”小赵一下挥开父亲的手，两眼炯炯地道。

“说什么？”

“哎呀，就是房子的事儿啊！”小赵急得直跺脚，“爸你听没听进去啊！”

“什么房子？”老赵在儿子的瞪视下，努力回想了些只言片语起来，“哦，你是说我们住的房子啊……”

小赵满怀期盼地点点头，等父亲发表下文。

“房子怎么了？漏水了吗？没事，我找你李叔补补就好，不用换新房。”有人明显在状态外。

“啊！爸啊！”小赵抓狂，“你刚刚有没有认真听啊！我是说，我是说……”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了？

老赵拍拍儿子的肩膀：“没事，慢慢说。”

小赵深吸一口气，也不绕着圈儿说了：“有人要买房子，给一大笔钱。你卖不卖？”

老赵很奇怪地看着儿子：“我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他想买房，就让他上别家买去啊！”

“但是，但是你不想住新楼房吗？就是我们警局旁边的，那六层楼高的那个！刚刚造起来的！”小赵急得直比划。他想住啊！

“那有什么好的？买个菜还要爬楼梯，街坊邻居都没得见着了。”老赵挥挥手，“还是我们现在这个房子好，你别看房子旧了点，但是屋子里是两层的，走到门口就是街，多好啊！”

“爸，你听我说，”小赵握住他爸的肩，说得唾沫横飞，“你要想想隔三差五的漏水，一年至少要叫人来修个两次吧？外面雨大一些，里面就要拿脸盆往外舀水了。还有，一到夏天蚊子多得连睡个觉都不安耽。还有还有，吃个猪肘子还得偷偷摸摸地吃，要不然总有人来蹭……”

想起那天被苏父啃了的猪肘子，他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痛。

“你……”老赵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儿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听你有过抱怨啊？不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哎呀，以前是以前！那时候没钱，没得选择。今天有人出大钱买房子，我们有条件可以换一间好的，为什么不换？”小赵直想将老父给摇醒，亲爹喂，你要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这个大好机会啊！

“你是说……有人看上我们的房子了？”老赵吃惊地张大了嘴，“什么时候来看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哎，不是，就是，就是那个花大钱找小苏的人啦，你还记得不？我还特地买了猪肘子回家的那次！”小赵吐实话了，“她啊，想买个房子，我们那条街上的。她是外国人，家里钱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