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何秋生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了床上，那具干尸旁边，指了指透过板洞可以看到的已经泛明了的天色，“她也说她今天就要死了。让你喝足了血，也当作她做了最后的贡献……”

“她……还没看完电影……”沉默了好久的白夜，最后幽幽地道。

“放完了。”何秋生指着不知何时放完了电影的屏幕，小心翼翼地道。

“放完了……”白夜的焦距对上了那已经黑了屏的电脑，“原来，她陪我看完电影了……那我也应该做答应她的事了……”

“什么事？”何秋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他不知道？

“把她的手机拿过来。”白夜指挥何秋生打开了那只没有锁屏密码的女士手机，“打开微信……第三个人，你把位置发给他，让他到这里来领尸体。”

“这是……”

“她父亲！我答应了她，要让她父亲把她的尸体领回去葬了的。这样，她就不会像我一样，整晚整晚地游荡在这世上了……”她的声音就像被录了音似的，一直在他脑中循环着。

何秋生往上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没发觉什么可疑的地方，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儿子，想了想，给那边发了条信息。

“你女儿得了怪病，死得很奇怪。请速来XXXXXX领取她的尸体。注：勿声张！”

后面是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他的电话号码。

跟林青歌两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的吴迪，在看到这条短信时，脸色都变了。

“她死了……”他面色凝重地将手机递给了林青歌，示意他看这条信息，重重抿了抿嘴，“是那两个混蛋把她给杀了！我给她排过命，她刚度过了一个死劫，不会这么快死！”

他在隔壁房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甚至拿了她一根头发，还用塔罗牌给她算了一挂了。

林青歌的拳头握得直爆青筋，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是我……没保护好她！”

吴迪用力搓了一把脸：“不能让她白死了！我们冲过去！”

林青歌面色铁青地拨打了一个号码：“喂，是我，林青歌……不，我还没做决定，但是我需要你帮我调几十名人手，到XXXXXX。”

他报了微信里的那个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吴迪不发一词地跟在了他身后。

何秋生自从发了那个信息后，一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屡次爬上自己的屋里，往窗外探去，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太早了，她爸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