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一切都在见到商寻之后变了,他很难不怀疑其中是否有关联。
“没有。”童言几乎立刻回答,再次清晰的强调道,“我不喜欢谁,也不喜欢你,仅此而已。”
她的话简单直白的不留一点余地,让顾予期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挽留。
他偏执的道,“我偏要强求呢。”
童言眼底清晰的映着他此时的表情,隐忍的发红眼眶,深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仰视自己,看似她在决定他的生死,实则伺机要将她一把拖入深渊。
她眼睛微颤,控制不住的泄露了一丝害怕,但很快错开目光隐藏了这份不安,小心翼翼的劝说。
“你冷静一点,感情强求不来的。”
顾予期怔怔的望着她,终是松了手,那双澄澈的不惨一丝假装的眼睛里有恐惧,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他还是看到了。
她刚刚在恐惧他。
他无法理解,更多的是无法喘息的难受,她害怕自己,这比她不喜欢自己更让人难以接受。
束缚一松,童言一刻不停的走出亭子,即使身后灼热的视线犹如实质,她也强忍着不曾回头看一眼。
她怕顾予期吗?
当然怕,她是个比较怂的正常人,他入魔后时不时露出的偏执和独占欲,已经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
尽管这些让人压抑的性格,是受到入魔的影响才有些偏激,可他因此对自己产生过的杀意,她实在忘不了。
她或许会谈恋爱,但绝对不会用命去赌去谈。
谁能保证他永远清醒,永远不会发狂将一些可怕的想法实施?
把自己的安全寄望于别人的理智上,这跟对象喝酒后有暴力倾向,然后祈祷他每次喝醉后不会动手打自己有什么区别。
很抱歉用这样的事来比喻顾予期,可她想表达的事情本质确实一样的。
当然,拒绝他并非只有这一个原因。
无疑,他的长相是她极喜欢的一款,喜欢肯定有些喜欢,也不排斥和他相处。
最开始知道他对自己有意,还曾认真想过要不要开始一段感情。
可顾予期一上来想要结道侣,而她的心动很肤浅,考虑的是要不要跟他谈一场恋爱。
不以结婚为目标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她只想耍流氓。
所抱目的的不同,就注定他们走不到一起。
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师傅失踪,自己被罚,再遇时到顾予期已有几分物是人非。
他的太认真让她却步,炽热的感情犹如岩浆滚烫,直白而热切,她自私胆怯,承受不起,更无法回应等同的感情,她从中倍感压力。
唯有尽快拒绝他,让他及早收心,彼此从这段明显没有结果的感情中脱离出来。
为何要挑这日说清楚?那是因为有商寻在。
因那日地底的前车之鉴,她怕自己话说的太绝,刺激的顾予期情绪失控,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来。
她总要做些预防的准备。
自私、冷情、无情?她无所谓,也早有自知之明,自己这般差劲,自此分道扬镳,他不正好逃过一劫?
童言想到这里忍不住一笑,可那轻嗤声中没几分真正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