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柱香的时间后,厨房的丫鬟把饭菜端上来,苏浅浅发现这些菜色和她在蒋家吃的是差不多的,甚至连青瓜拼盘摆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负责打理的仆妇说道:“厨子是王爷派人从天香楼请来的。”
“哦,下去吧。”苏浅浅只点了点头。
仆妇古怪地看了苏浅浅一眼,方才带着丫鬟们拣好托盘退下去。
秀秀正好回来,满脸春风道:“小姐,管家已经找人拿了家伙去了。”
“嗯。”苏浅浅端起饭碗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筷子搅着饭粒,四处张望,当目光触及到窗外,管家命令护卫砍树而小筱却花容失色高声制止。
“个个都想拿我当做垫脚石,当我是凯蒂猫么?”以往她的性子太柔弱,现在她要一个个的开始修理,看她们还敢不敢拿她当枪使。
当苏浅浅百无聊赖的吃完晚饭,那棵她口中碍眼的树已经被砍伐得只剩下个新鲜的木头桩子,同时苏雨柔气冲冲向着她院子来的消息也刚好来到。
秀秀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来就来,我家小姐还能怕了她?”
通报的小丫鬟瑟缩着身子退到一边。外屋的珠串帘子别人扯断,劈哩叭啦珠子砸了一地,苏雨柔尖酸盛怒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苏浅浅你欺人太甚!”
“哦,是么?”
苏浅浅抬眼,顺道放下搭在虎口的筷子,吩咐丫鬟们把饭桌上的狼藉收一收,“姐姐好大的火气,不知道妹妹哪里欺负你了。”
苏雨柔指着苏浅浅的鼻子大声质问:“是不是你让管家把廊下那棵树砍了?”
“哦,它太碍眼了。”苏浅浅抬高下巴去看苏雨柔气到极致扭曲的一张脸,突然道:“坐吧,仰望你真累。”
苏雨柔虽狐疑可她从来都不会吝啬亏待自己,当即就一屁股坐在了苏浅浅的旁边,依旧用她尖厉的质问声:“你就是故意把树砍了的!”
苏浅浅无所谓的笑道:“对啊,我就是想砍了那树。”她说,“太碍眼了,看着烦。”
苏雨柔问道:“那你以前怎么不砍?偏偏要现在砍?你不知道那树现在砍掉了,一到午时那里就直直被阳光笼罩吗?”
苏浅浅挑了挑眉,不说话。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天气,就是因为太热,她才下令砍树,她现在真的不想再看到苏雨柔了。
“当然是因为以前没有人说它碍事,现在我说了,管家也帮我砍了,怎么,你有意见?”
因为她虽受宠但却是个不爱生事的主儿,不争不抢总会输给争强好胜的,除非是伏蛰数年,很显然,苏浅浅的原主纯属是只小白兔。
“俗话说找棵大树好乘凉,这棵被我砍了,你难道不会重新找一棵?”苏浅浅微眯着眼睛笑起来,看似毫无心机的盈盈水眸中悄然夹杂进了不寻常的东西。
哦,还有一句俗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和夜夙蒋舒芳一类人待在一处久了,自然就学会了上位者面对敌人时的故作高深和故弄玄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