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问道:“这是去哪里的路?”
扶风流慢条斯理从袖里掏出块糖仁,撕开油纸放进嘴里咀嚼。
“你不是吵闹徐府太冷清,爷带你来找找热闹的。”
苏浅浅向他伸手,挑了挑眉。
扶风流也挑了挑眉,有些不情愿地再掏出两块糖,苏浅浅立即伸手抢了过来,自己吃了一块,另一块抛给了一直左顾右盼的徐锦娴。
苏浅浅嚼了嚼,一股栗子味的清香蠕糯翻动在唇齿间,丝丝甜甜,看了眼徐锦娴那张微窘的小脸,打趣儿道:“摆着张脸做什么,又不是要把你拖去卖了,再说不是有你二哥在这里嘛,卖不了你的。”
若是徐迎沁跟着她出来,必然是欢天喜地,一路欢声不断的。
“我!”徐锦娴俏脸微赧,想拿手里的糖砸她,又见她吃得那般美味,也忍不住剥开糖纸,咬进嘴里。
马车停在一个喧闹的茶楼前,里面的说书先生说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底下的茶客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紧紧地追问下去。
苏浅浅拉着徐锦娴下了马车,正好听见里面的茶客大声问道:“先生你为何既说长公主貌如嫦娥,生得冰肌玉骨,又怎的驸马会三年不曾登门?”
“哈哈,这话有趣,你以为驸马与你一样肤浅吗,世人总有些不畏强权不喜美色的男儿,这福禄长公主的驸马乃是嘱世温敦的一位侯爵,什么样的没人没见过,自然是不喜长公主那般弄权蛮横之人的。”
苏浅浅听得清楚,在心里骂了句“放屁”。
长公主的事,她甚至比夜夙知道的还要清楚。长公主临走时同她说过,当年皆因她胡乱与唐彦逸的一个赌注,弄得唐彦初以为长公主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二弟,才导致两人成婚十数年郁郁寡欢,形同陌路。
倒不是不想解释,而是定候唐彦初那种直肠子,种子已经埋了十几年,不可能再连根拔起了。
扶风流用折扇挑了下苏浅浅的下巴,调侃道:“走吧,不进去坐着,难道站在外边迎客?”
苏浅浅顿时一阵无语,想不过又踢了他一脚,也算出了点气。
徐家是书香门第,百年来只出过徐锦俞一个时常流连市井花丛的儿孙。徐锦娴自小浸淫陈习礼教,就算出府游玩,身后必然跟着一堆府婢婆子,从不会允她到茶楼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来。
“哥哥,你也去过帝都,可知那长公主是否跟他们说的那样美艳绝代?”
徐锦行大步走进茶楼,伙计便引着四人往角落的一张桌子走,倒满茶水,还端了几碟糕饼点心上来。
“哥哥!”徐锦娴喊道。
徐锦行淡定的觑她一眼,道:“年后就是要议亲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冬日的茶楼里燃着火盆子,人来人往异常温暖,说书先生说完长公主和驸马的密闱,便开始了下一段。
“那咱们再来听听天下第一杀手的故事?”
“不要不要,昨天你就已经说过了,没意思啊这。”
“咱们想听听帝都里的趣事儿,还有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