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看您几位也是极其面善之人,这就给您几位讲讲我们金叶镇的事儿吧。”掌柜把手里的银币收到怀里,拿了张板凳在他们旁边坐下,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这个镇子上发生的怪事。
话说这镇子原本也是繁华之地,特别是镇中心的朗家三天两头的就宴请江湖豪侠来家里做客。朗家老爷商贾出生,娶了个夫人却是江湖中人,老爷疼夫人呐,大事小事都对其言听计从。朗夫人也并非娇滴滴的女娃,既出生于江湖,自然是有江湖中的一二好友的。江湖好友都说朗夫人嫁了个老好人,有的甚至长期留宿在朗家。朗老爷自然是不会赶人的,而朗夫人不开心了,她现在是朗家当家主母啊,事事都应为自己家着想。朗夫人下了逐客令,并声明夫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来了即是客,招待个一两天意思意思,打算住长期的,镇上有客栈,可以住那儿去。江湖中人各个都爱面子,听罢也就都搬走了。不知打哪儿传出的消息,镇子上最老的一颗金叶榆树根开始枯萎了,乡亲们都说不吉利。
朗家夫妇的小儿子也在这时从外面游学归来,还带回了他的师姐。小朗公子对他师姐甚是着迷,这点和他的父亲一般无二,都是痴情的种。师姐着实也长得美艳动人,而朗夫人并不认同儿子的眼光,也许女人看女人才是最准的。可儿子喜欢啊,任夫人怎么说都非要娶师姐不可,若不同意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这可把朗夫人急坏了,迫不得已只好同意这门亲事。
二人于良辰吉日举行婚礼,朗夫人虽不高兴,但也是邀请了江湖上的好友前来观礼,朗老爷更是摆了100桌流水席宴请乡亲们来共同见证儿子的幸福。
在小朗公子的婚宴后,小夫妻两的师傅突然前来拜访,还跟朗夫人说道能否在府中借助半年,实在是心疼徒儿,也想把一身本事传授给小朗公子。朗夫人自是万分感恩,特地安排了上房给师傅居住。朗家上下对这个风仙道骨的师傅也是极其的尊重。哪知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位师傅与新娘子幽会之时被朗夫人碰个正着,这可把朗夫人气坏了,朗府上下可对这二人不薄啊。小朗公子得知后气的口吐鲜血,当场昏厥。朗老爷受不得这个刺激,也差点晕过去,还好朗夫人先下手为强,将二人先行关入后院柴房,命家里奴仆严禁外宣。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总会有几个不长眼的长舌妇,使镇上的人都七七八八的知道了个大概。
关在柴房的师徒二人虽成了阶下囚,但也没闲着,整天想着怎么嚯嚯朗氏一家。没曾想这天朗家的佣人来给他们送饭,被他们放毒给迷晕了,他们就趁机溜了出去。两人也不傻,知道出去也走不远,架着自己身上有些本事,不像上次那般没有准备,这回用上了**,把朗家上下都给迷晕了。你说你偷取人钱财也罢了,为何要害人命。这两个作恶多端的拿完值钱的东西,居然放了一把火把朗家烧了个精光。大火是连烧了两日啊,镇上的人都敢去救火,才把小朗公子从碎瓦粒中抬出来,而朗家夫妇却葬生了火海。
小朗公子被救出来后左半边脸尽毁,整个人性情大变,平时只会呆呆的看着烧成灰烬的朗府。直到他母亲江湖中的朋友听说了这事前来探望他,并将他带走。从那以后没多久,听村里的王小蛋说他在进镇的路口见到了一个长相貌似朗公子的人,大家都不相信,任谁也不会再回到这个伤心地来吧。不过奇怪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镇上的年轻人不知着了什么魔,每日不愿再在地里干活,成天成群结队的往后山上跑,家里老人问起,他们只说是受高人指点,后山上的金叶榆结的果子能够卖大钱。等他们将山上的金叶榆都摘了个金光后,连叶子也没留下,一并伐了个干净。既然都收获颇多了,那自然能赚到很多钱咯,他们去寻那为寻那为高人,谁知高人又继续说,他只是个中间商,如若每次都来这收怕果子,还需乡亲们缴纳一定的差价费,不如与他一同前去直接卖给上家,这不还省了乡亲们一笔钱嘛。乡亲们都很淳朴,顿时觉着高人就是高人,觉悟都比小老百姓高出一大截。大家伙回家与家人告别后开开心心收拾行囊就跟着高人远走他地了。
卖个东西能需几日光阴?当时出远门的年轻人都将近大半年没有回来过了,家里人发现不对,不会连一个人都不回来看看家里情况的吧。镇上的人都感觉事情不妙,于是派了镇上唯一留下的年轻时候的凉茶铺掌柜前去城里报官。城里的衙门就派了两三名衙役跟着掌柜回到镇里查看情况,几人一同去了后山,发现金叶榆都已枯萎落败,已经没有了当年满地金黄的场景,令人唏嘘。衙役问询了当时出走的年轻人的家里老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都是说跟着高人走了能赚上大钱。至于那位高人是何方人氏,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大家都说不知道,高人头戴毡帽,并未看清真容,行事也颇为神秘。就这样,衙役走了个形式,草草下了定论,恐是年轻人喜爱外面的花花世界并不愿意再回到家乡来了而已。
镇上的老人当然不信这番唬人的说法,他们中有人提议请个道法高深的修士来看看,修士被请来后给镇子上贴了很多符咒,还说那些年轻人都被鬼迷了心窍了,等过些年会回来的。
掌柜讲到此处,长长的舒了口气,端起茶杯一咕隆喝光了。他舔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好些年没有人来这里听他说这些话了。
“掌柜,那有人回来过吗?”莫彩彩托着腮歪着脑袋,问到:“你们请来的修士起作用了吗?”
“暂时还未回来过一人。但是先生说了,得等些年,必定会回来的。”
“这话你们也信?”彩彩开始‘佩服’乡亲们的智商。
“姑娘休要胡说!”掌柜最受不得别人激他,他拍拍胸脯,好像他就是那名修士般,“先生说过的话岂能有假!”
彩彩刚想反驳,林野拦住了她,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刺激掌柜。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林野站起身,又给了掌柜两个印币,“掌柜辛苦了,这是茶钱。”
掌柜笑眯眯的收下钱,“三位慢走,若是再来金叶镇,可直接来找小人,小人带您几位逛逛。”
莫彩彩点头回应,还想再说两句,林野愣是没给她机会,拉着她的手就走,心宿也立马跟了上去。三人乘夜色未深,快马加鞭的赶回客栈。金叶镇上的事虽和疫情无关,可事有蹊跷,走丢一个是常事,走丢一镇子的年轻人可就百闻不如一见了。林野越想越觉着哪儿不对,他要回去和林知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