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头!回来了!开龙门!”
一声大吼,刘舵头带着百余名手下策马而回。
由废弃钢板打造的巨大闸门被拉起,舵头众人进入后,守在这里的兄义会成员们能感觉到事情不好,因为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舵头是真的老了,从背后看他瘦小的身体竟然有些佝偻了。
一路来到堂口的议事大厅,舵头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几十名大小干部久久不语,最后挥挥手竟让他们退下了。
但当卷帘也起身要走时,却被他一把按住;等到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人时,刘舵头长叹口气说:“哎!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咳咳咳!”
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还咳出了血;卷帘忙递上水壶,舵头接过喝了几口,不但没用,反将水带着血丝喷了出来。
“义父!义父!”卷帘轻拍着舵头的后背,眼中腾起一片水雾。
“咳咳咳”舵头继续咳嗽着,又往地上吐了口血,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一旁的烟杆。
卷帘看去鼻子又是一酸,想出言劝阻,却终是没说出口,将烟杆递上熟练的填上烟丝。
一口吸入,嗯!巴适!咳嗽终于止住了。
朦胧间刘舵头看到千里戈壁上,一骑白马奔驰,马上是年少的他,带着八个来个巴辣州的兄弟,自灵泉谷背后的溶洞进入了,一番血战击败了盘踞在这里,有数百人之多的匪帮。
然后他又看到自己站在灵泉谷的瀑布之上,受到下面万千求水的流民的顶礼膜拜!这些都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人!要是能永远年轻该多好啊!
正美着呢,他又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断长出自己长吸的蘑菇,然后就见青年的他开始迅速衰老,身上的肌肉似被蘑菇吸去了养分,开始萎缩干枯。
“砰!”
刘舵头猛然惊醒,将手中烟杆狠狠的扔出。
“呼呼呼!”他剧烈的喘息着,眼中满是不甘。
“义……义父?”一旁卷帘小心的问。
刘舵头看向他,眼神变得柔和,他将手搭在卷帘肩上:“幺儿,你老汉儿我无能啊!”
卷帘问:“义父为何这么说?”
“哎!”舵头长叹一声,“今天我带着你们一百多人去和朝歌站的陈江流谈判,按规矩你们留在镇外,我一人进去后你知道那鸡儿都说啥子嘛?”
“说啥子?”
“他要将我们都杀光?”
“哦”卷帘的反应很平静。
舵头双眸一皱问:“怎么,你知道。”
卷帘愧疚的低下头,沉默了一会,陡然站起,一头磕在地上:”孩儿不孝,这些事我的确知道。”
“什么?”舵头一脸震惊,然后深吸口气,平静下来问:“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卷帘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才说:“义父,在这之前您先见两个人。”
“好!”舵头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