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这招推波助澜用的是炉火纯青,既显得自己谦逊,又十分巧妙的加大秦蓁兰的压力。
秦蓁兰盘腿坐在舞台上,奴才们将案子放在舞台的正中央。她用羊脂玉压好纸张,右手轻轻一拨,纸张随着乐师的音乐缓缓展开。
她的笔触随着音乐的节奏灵活的在纸上飞舞,乐曲近半,素白的纸张上被只有毫不联系的几笔。
“这个表演和方才的白莲舞实在是不能同台相比。我觉得公主还是比较适合待在宫里做做女工,等着日子嫁出去算了……”
忽然间,乐曲中插入笛声,秦蓁兰手中的毛笔也换成一只金碗。她将碗放在手背,一抛,一吹,淡紫色的粉末如同落英撒在纸上,将所有的墨线连起,让整幅图有迹可循。
“气质馥郁,吐气如兰,妙!”
陆淮笙主动为秦蓁兰配乐的行为让身为未婚夫的陆淮越倍感不爽,于是表演一结束,他就率先表态。
“这幅“兰得糊涂”是参照林千金的舞蹈而作,本想送给林小姐,但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就赠给使臣大人。”
陆淮笙卷好画轴,将怀中的丝帕递给秦蓁兰,说:“礼尚往来。”
“哈秋。”
陆淮越装作感染风寒,抢过秦蓁兰手上的丝帕,捂着鼻子,用沙哑的声音说:“本太子偶感风寒,殿前失仪,还请使臣不要介怀。”
礼物既出,陆淮笙也不好发难。唯有坐下饮酒,借酒消气。几杯过后,陆淮笙隐隐觉得腹部不适。他以为自己喝得太猛,伤了脾胃,于是又喝了一碗热汤。
霎时间,他觉得腹中如被重物击中,转眼间又如被烧红的细针刺中。复杂的痛感让他英俊的脸庞顿时失去光彩,额头的汗珠不断的从毛孔渗出,汇聚,最后滴落在热汤中消失不见。
“有人……投毒。”
秦蓁兰一听,猜想到伙夫下的毒药已经开始发作。她看着场内的客人不顾形象的在地面打滚,桌上的食物被人打翻在地,就连高高在上的秦皇都不能幸免。
“来人,传御医!”
宫女低头,回答:“启禀公主,御医大人也在席内,无人可传。”
下毒者竟然能躲过御医的双眼,必然是用了刁钻的毒药。东海的蓬莱山山民擅长医术,蓬莱山主,更是能解百毒。
因此,凶手除了想了结秦蓁兰,破坏和解一事,还有想引出秦岚的真实身份!不过秦蓁兰早已偷听到部分计划,断然不会求助秦岚。
“御医出事,御医局有人就行。”
宫中突发中毒事件,御医局的医女们很快就赶到现场。医女们打算先救秦皇,但被秦蓁兰拦下。
“先救御医,然后再兵分两路救治秦皇和楚国使臣。”
陆淮越心急如焚,拉住医女往高台,一边走一边说:“国不可无君,秦蓁兰,你就不怕父皇失救,秦国土崩瓦解?”
“太子殿下若是无碍,就麻烦你封锁宫门,连夜彻查,免得真凶逍遥法外。还有,麻烦你动一下猪脑子,要是御医撑不过去,你觉得那些小医女懂的解毒吗?”秦蓁兰霸气的反问太子。
陆淮越醍醐灌顶,他竟然不如一个深宫少女盘算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