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说了他一句么,至于这么小气么?
就在她后背有些僵硬的时候,肩胛处一麻,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的跌入了一方宽阔的胸膛。
独属于夏侯璟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紧紧包裹。
感受着他的大手锁在了她的腰间,一阵愤愤咬牙,为什么每次和夏侯璟交手,她都是以失败告终?
她刚想挣扎时,头顶上方传来夏侯璟的声音,“别再闹了,明天还要早起。”
沐清歌闻言,轻轻挽起黛眉,明明一直都在他在闹好么?
她一抬头,在夏侯璟耳边轻轻呵气如兰,尽情撩拨,看着夏侯璟飞快变成红色的耳朵,满意的勾起了唇角,然后直接将头埋入他的胸膛。
她记得,夏侯璟最敏感的是耳朵!
夏侯璟隐藏在心底的谷欠望顿时被拨动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
垂眸看了眼怀中娇小可人的女人,幽深的眸光轻轻地颤了颤。
这个女人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他,当真以为他不敢动她?
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恨不得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把撕碎,然后吃干抹净!
一想到怀中的女人才十五岁,稚嫩又纤细,让他无法下手,夏侯璟压下眸中的渴望,长长的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抬手,熄灭红烛,拂下重重叠叠的床幔。
夜,在无声蔓延,掩下了一室静谧。
公主陵。
据说南唐明阳公主一生戎马,短短的一生仅打了一次败仗,那便是当年东楚昭文帝御驾亲征。
明阳公主战败被俘,消失三年后,重回南唐,以少胜多大败东楚,此后多年,东楚再没有侵犯过南唐。
而明阳公主在战场中受了重创,不过一年便病逝了。
因她不愿葬入皇陵,百姓便为她在望崖山修建了这座公主陵,经年供奉香火。
夏侯璟和沐清歌清晨出发,来到望崖山已经将近午时了。
望崖山在凤城郊野,是一处难得的幽静之处,平常除了到此上香的百姓,便杳无人烟。
由于望崖山山路崎岖,马车行至山脚,夏侯璟和沐清歌便二人徒步上山。
昨夜下了雨,雾气朦胧,弥漫在整个山林之中,远处的景物隐在水雾中,影影绰绰,有些看不真切。
行走在青石小路上,呼吸着空气中的潮湿,沐清歌感觉阵阵神清气爽。
山路两旁植了芭蕉,宽大的叶子沾了水,青翠欲滴。
到了公主陵,已经有人在院子外等候了。
由于山路崎岖陡峭,上香的百姓一般都会在山脚下的寺院里上香,而山顶上的这一处院子鲜有人来,仅有两个嬷嬷长居于此。
“小主子,你们终于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上前迎道。
夏侯璟微微一颔首,“荣姑姑久等了。”
被称作荣姑姑的嬷嬷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小主子,王妃快进来,一晃老奴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小主子了,如今连王妃都有了。”
随着荣姑姑进了院子,沐清歌发现这一处院落十分简朴,就连院子里的公主陵也分外简单。
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恢弘大气,金镶玉砌,只有一座普通的陵墓,墓碑上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上面只刻有“公主陵”三个字。
夏侯璟看着陵墓,眸内敛进幽深,立在墓前,缓缓跪地。
接过荣姑姑递来的香,夏侯璟重重磕头,然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玄色的长袍衬得他更显瘦削,从沐清歌角度看过去,夏侯璟的背影十分清冷、萧寂。
尽管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沐清歌却能够清楚的感受的到他的哀戚。
明阳公主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去世了,那么夏侯璟应该从小都没有见过他娘。
没有亲娘在身边,又生在亲情淡薄的皇家,也难怪他是如此冷淡的性子。
这时,夏侯璟的眸光朝沐清歌看来,微抿的薄唇淡道:“还不赶紧过来祭拜母妃?”
夏侯璟清冷孤寂的眸光让沐清歌心中微微发颤,下意识的走到了他的身侧,看着面前的公主陵,缓缓跪了下来。
荣姑姑立即给沐清歌递来了香,沐清歌微微抿唇:“母妃,清歌来看你了。”
她说着学着夏侯璟刚才的样子上了香。
一旁的荣姑姑看着这一幕,眼底更加湿润,“公主在天之灵一定会安心的。”
夏侯璟起了身,对着沐清歌伸出了大手,沐清歌看着那带了薄茧的大手,抬手握了上去。
“小主子,老奴去准备午膳,就不打扰你们了。”荣姑姑开了口,然后缓步离开。
夏侯璟的眸光久久的落在眼前的公主陵墓上,眸光悠远而深邃,让人看不清思绪。
沐清歌立在他的身后,握着他的大手,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半晌,夏侯璟敛了眸光,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