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王爷去照顾一个女人,也是第一见王爷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末了,夏侯璟幽深的眸光落在了微微锁起的眉头上,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幽幽的眸光看向夏里,“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属下也不知道,王妃醒来就很奇怪,仿佛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她还吐了血,紧接着就发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属下拦不住……”
“吐了血?”夏侯璟眉头蹙起。
“是,一醒来好端端的就吐了血,捂着胸口看起来很难受。”
夏侯璟扫了眼满脸憔悴的沐清歌一眼,眸光渐深。
捂着胸口,吐血,痛苦……
他的脑海中似乎闪现一个相同的片段。
那次从沐府回王府的路上,这个女人好像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仅仅是因为身子不好的原因?
微垂的嘴角说明了他根本不信。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夏侯璟眸光一沉,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个女人身上所有的秘密一点点剥开。
“下去吧。”夏侯璟解去一身盔甲,然后翻身上了床榻。
直接将身侧的娇小身影揽在怀中,将她埋入他的胸膛。
第二日沐清歌醒来的时候,营帐内早已没有了夏侯璟的身影。
此时,心口处的噬心之痛已经消失了,只是昨日被折磨了一整天,现在覆手上去还是有些闷闷的疼。
抬手看了眼手臂上包扎的纱布,心中微微一扯。
这是夏侯璟为她包扎的!
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夏里走了进来道:“王爷吩咐等你醒了,就先让你吃点东西。”
他说着将食盒放在了沐清歌眼前。
心中刚刚泛起的涟漪再次一圈圈扩大,心底轻颤。
偏偏在她要下决心离开的时候对她这么好,她会心软。
“你先下去吧。”沐清歌无力的摆摆手。
昨天东楚三万大军被南唐困在山中,损失惨重。
而去搬救兵的陈奎将军却无端端的被人一剑穿胸,到了晚上,东楚的另一位将军安陵彻却被人暗杀在营帐内,据说死前仿佛是受了惊吓,面目十分狰狞。
东楚大军一日之内,折了两位主将,显然现在群龙无首,现在已经溃不成军。
无疑,南唐毫不费力赢了这一战,现在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
南唐大军直接将东楚的人马赶出了南唐境内,重新收复了青州、云州、锦州三地。
然而,令众人惊讶的是,南唐的军队明明可以乘胜追击,拿下东楚一两座城池不成问题,然而南唐主将凤将军却并没有这样做。
锦州大捷,再过两日,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就要班师回朝,返回凤城了。
然而,这两天沐清歌似乎有些焦躁,更是有意无意的避着夏侯璟。
夏侯璟盯着面前忙忙碌碌的女人,敛眸,“沐清歌,你在躲避本王?”
沐清歌闻言一滞,看着夏侯璟墨瞳泛着幽深,勾唇,“没有,我哪有躲避王爷,是王爷多想了。”
夏侯璟眉头一蹙,冷冷启唇,“没有最好,收拾一下,下午起程回凤城。”
虽然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若有若无的疏离却躲不过他的眼睛。
“好。”
沐清歌抬头看着夏侯璟凌冽的步伐,身后猎猎招展的披风,眸光敛了敛。
从锦州到凤城不过是几日的路程,这一路上,沐清歌出奇的安静,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
看着越来越冷淡的沐清歌,夏侯璟的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
此时,离王府内。
段祺陵立在清音阁内,手中捏着的是姬瑶留下来得一纸书信。
宣纸上就有几个清瘦冷傲的几个字:我走了,保重!
凭窗而立,看着外面满院子的绿意,手中一直握着书信,久久没有移动一步。
果然像是她的风格,冰冷而又寡淡。
半晌,段祺陵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竟然来告别的勇气也没有么?”
她杀了安陵彻就直接趁着月色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即便他有所准备,可是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如其来。
“离王殿下,宁小姐还在锦墨苑等着殿下吃药呢。”嬷嬷小心提醒道。
段祺陵闻言妩媚的眸子浮现一丝不耐,随即这抹不耐又逐渐消散。
淡淡开口,“走吧。”
到了锦墨苑,宁清秋正款款大方的坐在梨花木椅上等着段祺陵,见到他来,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殿下,凌王妃说您的身体现在不宜多走动,还是要好好休息。”
段祺陵直接从宁清秋身边走过去,抬手端了药碗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药碗放了下来,进了内室。
“殿下,您……”
这样做不太好吧。
毕竟宁小姐在这里等了殿下这么久,殿下别说一句关切的话,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这是她自己愿意的,本殿下何曾逼过她?”
段祺陵直接躺在了榻上,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对宁求情很苛刻,不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而是他现在根本懒得去花时间考虑别人的心情。
嘴角无奈的前期一抹苦笑,执扇笑风流的他何曾想过有一天他竟然天天卧床不起?
宁清秋微微咬了咬嘴角,习以为常的收了药碗,递给了贴身女婢,犹豫了一瞬,抬脚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