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她会质问他，埋怨他，甚至骂他。

但是如今她这幅淡然的姿态让他慌了神，她眼底的神色分明是……不在意。

“婉夕，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楚婉夕闻言，笑了，“我在楼兰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去寻我，如今我再回来也不是为你。所以，以后这样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也不会留在这里。”

景帝顿时着急起来，“婉夕，当年我派了人去寻你，可惜茫茫大漠，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走得出去……自从你走后，我就后悔了，当年我该挽留你的，是我不好，我认错，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一刻，高高在上的景帝犹如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眸光里带着无助。

“谢谢，谢谢你当年去寻我。”楚婉夕抿唇，继续喂药。

即便时隔多年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暖的。

“婉夕，留下……”

“过些日子，我会随衿儿去东楚，以后便不再回来了。”

“去东楚？”景帝脸色一变，缓缓带出了一抹怒色。

紧接着，他一把将药碗推开，冷冷出声，“不许去，朕不许！”

“哗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瓷声，碗里的药汁洒了一地，还溅上了楚婉夕的衣摆。

楚婉夕俯身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好，然后叫来李英，“皇上的药，再去端来一碗。”

就在这时，景帝死死的扣住了楚婉夕的玉手，冰冷道：“婉夕，朕是不会放手的，绝不会放你去东楚，更不答应衿儿去，若是因为要娶那文安公主就留在东楚，那我西凉颜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