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两眼亮晶晶的对张四爷说道：“让你听点好听的声音。”然后手一扬，把手中的大洋向上扔起，大洋落下时，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莫言非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听吧，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开心地扔着大洋，心说：都说见钱眼开，这丫头见了钱，乐的眼睛都没了，真是越看越像傻子。

张四爷想起莫言非很小的时候，一次褚家老太太过寿，他看到莫言非拿着一个鸡腿站在桌边专注地啃着，啃到鸡腿骨的时候傻傻地看着鸡腿喃喃自语：“肉肉呢？”

张四爷一开始没听明白这丫头在说什么，当他听清楚之后，对莫言非说道：“你把鸡腿转一下。”

莫言非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张四爷无奈，帮莫言非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鸡腿，把鸡腿另一面的肉转过来。莫言非看到肉开心地笑着：“肉肉。”

张四爷当时差点崩溃，他没想到聪慧的锦凤姐，会生出莫言非这么个傻女儿。他曾偷偷地想过，锦凤姐的早世，也许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免得她看到自己的傻女儿伤心难过。

莫言非玩累了，把大洋收集到一起，看着大洋喃喃自语：“一百块是这么多，两百块是两个这么多，三百块是三个。”

张四爷坐到床边：“想什么呐？”

莫言非叹息一声：“唉，我原本是想从吴老道那弄来六百块大洋之后，给自己留二百块的，可我爹没让，他说那样会落人口实。”

张四爷点头：“你爹比你有脑子。”

莫言非小嘴一撅：“我折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得到。”莫言非说完，倒在了床上。

张四爷的枕头很软，莫言非倒上去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好累啊。

“哎，你不会是想睡觉吧？”张四爷问道。

“嗯，你这枕头真舒服，让我睡一会儿。”莫言非说着，调整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问道：“大洋你还玩不玩了？”

“你让我抱着大洋睡吧。”

张四爷无奈，只好拿过棉被盖在莫言非身上。他自我安慰，这床单和棉被都已经有些旧了，由着她折腾完都换新的吧。

张四爷看了一眼自己的枕头，想起这丫头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软的枕头时，抱着自己的枕头不撒手的劲头。

莫言非小时候爱做噩梦，吴妈收集了很多小桃核，给莫言非做了一个桃核的枕头，说来也很神奇，这丫头枕上桃核枕头之后，倒是不再做奇怪的噩梦，可桃核枕头无论垫多少层棉布，还是硬的。

当她枕过张四爷的枕头之后，毫不犹豫地抱走了。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犹豫着怕做噩梦，最后又让她爹把枕头给张四爷送了回来，美其名曰“不该抢宗泽的东西。”

张四爷想着往事，也感觉有些累了，伸手拿过另一个枕头躺在了床边。

张四爷看着天花板，想着莫言非今天说的话，姜丽娜的心思他是懂的，可他还在犹豫。

姜丽娜的确是温柔贤淑的，而且还有一个当市长的爹。无论将来自己是继续从商还是要去从政，姜丽娜都会是最理想的贤内助。可是，张四爷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他转头看向睡在一边的莫言非，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莫言非肉肉的小脸。

莫言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嘟囔道：“别捏我，会流口水的。”

张四爷瞬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卧室。

张四爷在书房核对着账目，李婶在门外问道：“四爷，晚上吃饺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