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坐在大太太坟前，摸着那墓碑，伤感地说：“你跟我娘是好朋友，你为我娘付出这么多，我却没能为菁儿做什么，真的对不起。”

也不知是烧纸的烟气，还是山上的风大，莫言非感觉眼睛不舒服，眨了眨眼睛，眼泪掉了下来，她嘀咕道：“我不能哭的，如果哭红了眼睛，宗泽又该难过了。”

她擦了一下眼泪，“我以后要管你叫大嫂了，可我不喜欢叫你大嫂，我还是喜欢叫你姨娘。小时候，菁儿管你叫娘，我也装着口误叫你娘，我那时真的想让你成为我娘。”

“我娘对我来说，只是我爹房里的一张照片，而你每到换季之前都会为我准备好衣服，菁儿有的东西，我也会有。”

莫言非越说越难过，她把头靠在墓碑上，“以前，我以为是因为我太淘气了，你怕我弄脏衣服，所以总是给我选黑色或灰色的老气颜色衣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用心良苦，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

远处的冯强一皱眉，他向前走了几步喊道：“小非，我们该回去了。”

莫言非看了一眼冯强，摆了摆手，慢慢站起身，朝着墓碑行了三个礼，“谢谢你！”

她走到张雅菁的坟前，同样行了三个礼，“菁儿，对不起。我和你四叔不是不想帮你报仇，而是那仇，我们现在报不了。”

莫言非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菁儿，你要怪就怪我，你四叔现在都没脸来见你了，他的心里比我苦。”

山顶的风很大，那些燃烧过的纸灰随风飘散，迷了莫言非的眼。

她仿佛看到张雅菁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弱弱地说：“小非姐，四叔人很好的，你别生他气了。我们一起去吃他一顿吧。”

“小非！”冯强的声音再次传来。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菁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别吓我。”

“小非。”冯强走到莫言非身边，“回去吧。”

“哎。”莫言非应了一声，看着张雅菁的墓碑，又行了三个礼。然后长吁一口气，“我走了。”

三个人慢慢走到山下。

莫言非一上车，就把头枕在张四爷的腿上，她拉着张四爷的手，“我们回家吧。”

张四爷感觉她的手很凉，“你冷吗？”

“有一点点。”莫言非有些蔫。

张四爷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莫言非身上。

莫言非有些不好意思，“你别冻着了。”

“我没事儿。”张四爷拿过一个桔子剥了皮，递到莫言非嘴边，“吃点桔子，别睡着了，免得感冒。”

“嗯。”莫言非吃着桔子，“山顶真的很冷，我回家得喝点姜汤了。”

张四爷对冯强说道：“直接回梅园吧。”

莫言非赶紧说：“先送我回家。”

张四爷一皱眉，“我在你家不方便。”

莫言非拉着张四爷的手，弱弱地说：“我有点累了。”

“回梅园，你睡你的，我忙我的，我不打扰你。”张四爷难得的柔声说道。

“我想回家。”莫言非坚持着。

“好，送你回家。”张四爷的心情不好，他不想勉强莫言非。

汽车停在莫家门前，张四爷轻轻拍了拍莫方非，“到家了。”

莫言非坐起身：“我明天去上班，你也忙你的，不用总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