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能有半个钟头，莫言非就听吴妈走进到，轻声对她说：“小姐，你起来一下呗，”

莫言非慢慢坐起身，“吴妈，怎么了？”

吴妈坐到床边，“你知道齐家的那个女佣，素云吗？”

莫言非的脑子里出现一个十七、八岁很不安分的姑娘，“哦，她怎么了？”

“她刚才来过，是跟我告别的。”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吴妈解释道：“不是她家里的事情，是她不在齐家做了。”

莫言非不在意地说：“她不是经常换工作吗？”

“她是常换人家。姑娘年纪小，想找一户好的顾主，给自己一点机会，我是能理解的。可每次都是她提出不干的，这次不一样。”

莫言非一挑眉，“这次是被齐家那位老太太给辞退的？”

“是。而且是因为一件不太体面的事。”

莫言非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里，素云是一个爱说爱笑，性格活泼的姑娘。

她经常替吴妈代买一些东西，吴妈也常把张四爷送来的糖果送给素云。

莫言非知道素云虽然与吴妈年纪相差很多，但相处的挺愉快。

吴妈叹了口气，“上个星期，齐家那个老小姐齐柔静的一串珍珠项链不见了，然后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找。素云帮着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齐柔静就说要找警察来帮忙，然后那个项链就又出现了，就在梳妆台的一个抽屉的最里面。素云当时也没有多想。”

莫言非笑了笑，“素云没有多想，并不代表齐柔静不会多想。”

吴妈点头，“是啊，昨天素云打碎了一个盘子，这种事情家家都常发生，素云以前也打碎过，收拾过去也就算了。可这次齐柔静却不高兴了，她告诉素云一个星期之后离职。素云觉得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盘子，齐柔静只不过是在借题发挥。她们一定认为是素云拿了那条珍珠项链，而在听说要找警察之后，又把项链放了回去。”

莫言非看着愁眉不展的吴妈，“你觉得素云不是那样的人是吧？”

吴妈点头，“我觉得素云不会干这种事。素云想既然要离开，那就不用等一个星期了，她现在就不想做了。我担心的是这件事一定会传开，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对一个姑娘来说，可是一辈子的名声啊。”

莫言非点了点头。虽然她对素云谈不上了解，但是她相信吴妈的眼光。

莫言非能想象得出，这种事会让素云多么的不安。

吴妈看着莫言非：“我也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也无能为力，可素云那孩子人不错，她现在心烦意乱到了极点，我想帮帮她。”

“你告诉她别犯傻，”莫言非很干脆地说，“如果她没拿项链，那她就没有必要感到不安。”

“我已经告诉她了。”吴妈有些失望地说。

莫言非抚摸着吴妈的脸颊，“老太太，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啊，这件事如果是齐柔静故意做的，谁都没有办法。”

吴妈叹了口气，“是啊，谁都没有办法证明什么。”

“如果你觉得素云做事还可以，那就介绍她去我们比较熟的人家。不过，我还是觉得姑娘家去做女工，要比做女佣好。”

“你不懂的。”吴妈说道，“做女佣虽然没有女工听着好，却可以见识很多东西。老话说，宁娶大户人家的丫鬟，不娶小户人家的小姐。这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