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常衡照猫画虎的将一队四人两两分组,但他并没有理解到这样做的真正意义在何处。这就造成了他和赵凯一组,胡天一和半路加入的朱晓飞一组,两组的实力差距天差地别。另外,在连续搜了几栋房子都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甚至房门都是完好无损的以后,警惕心骤降的四人逐渐渐行渐远,两组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可以随时支援的极限。当你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意外如约降临。
“砰砰砰!”
余晖下的P港本想静静地独处,奈何人类的厮杀总是无休无止,那些刹那间的和平只是弹指一挥间。战争,才是人类的永恒旋律。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胡天一的惨叫让电竞社的众人心头一紧,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霾不仅没有因为新鲜血液的加入而有所转淡,反而出现了越聚越厚的趋势。
“别乱,情况怎么样?”常衡立刻带着赵凯调转枪头,拼命地往事发的地点赶去。
胡天一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胖子倒在了空地上,我被另外一栋楼二楼里的敌人给打成了残血。而且,我没眼花的话,另外两个敌人在往我这里靠,估计想要包夹我。”
“你别急,我和赵凯正在往你那边跑。你要是不能立刻转移就先躲进房子里,争取在我们来之前别轻易倒地。”常衡这时候也只能说着聊胜于无的话来稳定军心,也在为之前的大意而后悔不已。
“来不及了。”这是胡天一活在这一局游戏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成功吃掉电竞社两个人的战队在首发战队大名单里默默无闻,他们不仅组队的时间略显仓促,是在报名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才堪堪凑齐四个人的,就连他们的队名“NICE”,都显得太过敷衍。
可就是这样一支扔进池塘里也翻不起任何水花来的“背景战队”,却单凭一己之力就将昨晚的榜首电竞社给拉进了死亡的深渊。
这就好比一次随堂考试,一个坐在教室角落里快要和墙角一样生灰的学生,突然逆袭了本班的状元,还是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的那种。
正是这种极具视觉效果的反差,让小龙这种解说行里的老江湖,都出现了词穷的冷场。从这里也看出一个指挥的重要性,如果是孙尧圣还在场上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好半天,小龙才从震撼中缓过神来,“咳咳,我们可以看到,在绝地求生的战场里,充满了未知性,也就是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据我事先得到的情报,以零伤亡的代价成功伏击到电竞社的NICE战队在所有参赛的二十五支战队中,是报名时间最晚的,也就是搭乘了最后的末班车,赶在报名窗口关闭之前才提交了全部的参赛名单。”
小陶继续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捧哏”,“前辈的意思是说,这个NICE战队基本没有什么赛前磨合的时间,只是临时拉壮丁才东拼西凑出的一支战队?”
小龙点了点头,“没错,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连他们的选手信息都暂时无法获知。电竞社折在他们手上,恐怕不仅仅是大意失荆州的电竞社,占足了便宜的NICE战队可能比他们更吃惊。”
事实也正如小龙所料,NICE战队的队员在看到右上角的击倒提示后,先是足足愣了几秒,这才开始争相庆祝。
“我没看错吧,我们居然阴掉了这次比赛的最大黑马!”
“一开始我也不信,还以为这么顺利,偷掉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小鱼小虾呢。没想到,浅塘里还能捞出一条大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因此一战成名,顶替他们电竞社,成为这次比赛里新的人气战队,更加引人关注的黑马?”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不是还有两个人吗,我们四打二,这么大好的局势摆在我们的面前,说什么也要踩着他们上位。”
“还是老大头脑好,听你这么一说,我仿佛看到了一大波美女…哦不,是一大堆粉丝在朝我们招手!”
“草!”
常衡不顾身后裁判警告地大骂一声,“对不起,这波是我的指挥失误,没有安排好周密的计划就这么盲目地让你们进城搜刮,以至于让这么拙劣的手段都能成功,对不起。”
朱晓飞是新来的,第一个倒地已经让他感到愧疚,拖了整支队伍的后腿,所以他只能一言不发。只是他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因为他需要听指挥行动,而常衡作为队伍的指挥,他不能不听……
胡天一可没有太多的顾忌,直接爆发道,“大圣在的时候反复强调我们不能离开太远,哪怕是两两一组。我记得隔着三栋楼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可你充耳不闻,还嫌我啰嗦。现在呢?我是不是成了催命鬼!”
“别说了。”赵凯实在看不下去,“比赛还没有结束,什么事留在比赛完了再说不可以吗?”
胡天一摘下耳机狠狠地瞪了常衡一眼,举手道,“裁判,我肚子不舒服,感觉里面在着火,我想去一趟厕所。”
身后的裁判并没有收到不允许选手中途离开的通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道,“可以,但是必须赶在比赛结束以前回来。”
走之前的胡天一在经过常衡的背后时,冷哼了一声,“晦气。”
赵凯拍了拍常衡的肩膀,“别和这个永远没心没肺的人一般见识。”
常衡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不怪小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才造成的结果,要怪,我也应该是怪我自己。”
朱晓飞在一旁听后小声地说道,“我也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是我不小心,第一个倒地连累了大家。”
常衡摇了摇头,“这事就别争了,只是难为你这么远的距离好不容易跑来一趟,结果刚一上场就成了看客。”
“行了,赵凯说得没错,检讨的话我们可以留在赛后再说。现在,比赛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朱晓飞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那行,我就在一旁安静静地观摩,不打扰到你们了。”
另外一边,回到看台的马琳在为电竞社难过的同时,也偷偷地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马琳之所以有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原因也很简单。
难过是他希望电竞社能够一路乘风破浪,站在最后领奖台的最顶端。与此同时,在孙尧圣因伤不能上场的这段时间里,他又希望电竞社的成绩不要太好,甚至小输几场也是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