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瓶很想说一句:“我可以不这样做吗?”
但苏瓶已经想到,自己这句话一旦出口,会惹多大祸事。
估计唐梅会爆口吼道:“你说什么?!”随即双目圆睁,怒目瞪视。然后,你爹的爵位没了,你的官儿也别想当了,你给我滚回长安去,云云。
虽然楼兰郡主没有实职实权,可她的身份太高。如果她发火,她想办这些事,真的是轻而易举。得罪她,就相当于得罪整个唐氏门阀。自己回到长安,而长安又是唐氏的老巢,那还能有好?
一开始,因为唐梅的强横口气,和傲慢神情,苏瓶心中不爽。后来苏瓶冷静想了想,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她今日的傲慢,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可以换位思考一下,现在唐梅在干什么。
她这明明是在挽留苏瓶。可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岂能直接说出口。
现在她拐弯抹角地说出来,为了颜面考虑,自然要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傲慢架势来,让苏瓶以为,这是她的恩赐,而不是她在挽留。
想到这里,苏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冷,还是暖。
还没等苏瓶回答,唐梅有些等不及了,高声道:“我可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向我提媒。若不是皇亲贵胄官宦大户,且不说见我,就是国公府的大门,他们都进不来!”
这话不大好听,可确实是一句实话。
见苏瓶艮艮肉肉的还不说话,唐梅恼火:“喂!我对你的恩赐,你为何不谢恩?你在考虑甚麽?我可告诉你,你来提亲,我可不答应!”
苏瓶一脑袋问号,疑惑问道:“既然不答应,我还提亲干什么?”
“我不管!你必须提亲!”
然后楼兰郡主就火了,把苏瓶轰了出去。
她气得不行,站在窗口咕咕哝哝又咒骂了几句什么。
她生气,苏瓶也老大不高兴,心道:这不是胡搅蛮缠嚒?
回到蜗牛小居,躺了一会儿,苏瓶有些头疼。
此时苏瓶有些疲惫,忙忙碌碌一天,还在街头与一群蒙面人恶斗一场。现在那群人还在刑部受审呢。按理说,这种案子应该移交京兆府或县里。可因为这帮家伙胆敢对刑部官员下手,刑部自然要特别“照顾”他们一下,一套酷刑是免不了的。
而且晚饭也没吃好,苏瓶觉得腹中空空,这时听到敲门声,见是冯蝶笑嘻嘻的探头进来。
小美人一笑起来这个好看,苏瓶立刻头就不疼了,坐起来问道:“你怎回来了?”
“是郡主的意思,郡主说东大仓有主薄,用不着我和朱桃两个人盯着。郡主让我们两个轮流照顾姑爷。”
“哦…”
这算是一件好消息,苏瓶比较安慰。
冯蝶是来找姑爷要床单和衣服的,要拿去清洗。苏瓶说,昨天刚洗过,没必要天天洗。说话间,苏瓶还从兜里掏出三钱银子赏给小美人,让她进屋来说说话儿。
可丫鬟却胆怯了。她不敢在姑爷屋里待时间太久,好像是有人特意提醒过她什么。
“宝玉回来了吗?快请他过来,我有话要说。”四公子唐宽不请自来,坐到沁香小筑。
“四哥找他作甚?他死了。”唐梅没好气地说。
唐宽一愣神,察言观色道:“怎了?他又招惹你了?”
唐梅怄气不语。
唐宽苦笑一声:“无妨。他把我和四叔得罪了,而我要他办的事也已办完。可以让他走啦。”
“唉!四哥,让不让他走,这话要我来说。”
闻言,唐宽眨眨眼,陷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