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桥驿紫竹林,劲风刮过,竹偏影斜,山间小道走来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身材高大,浓眉虎目,身穿蓝袍,头扎幞头,背负重剑;女子身材修长,细眉长眼,红衣红裙,头扎红巾,手提玲珑短剑。二人看似步履轻松,却速度惊人,仿佛乘风而来。
“龙哥,这次进京赚了钱,我们不回牛头山好不好?”
“凤妹怎说出这样话来,若是被师父听见,定要责罚与你。”
重剑男子,正是剑神门下大弟子龙天罡,而一旁女子则是剑神女儿独孤凤。
“哼,爹爹整日把我们困在山上,无聊透顶,哪看得见这般繁华。趁我们年轻,当有一番作为。有了钱,在洛阳扎根,凭借龙哥武功,建宗立派。若龙哥将独孤门武功发扬光大,想必爹爹也是乐见的。”
听小师妹畅想未来,龙天罡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一座破庙前,龙天罡聚精四望:“按照书信上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突然,一道黑色人影从密林中跳出。听得声音,龙天罡独孤凤猛地回头去看。见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劲装,头扎黑带,抱着肩膀,侧着身子。
龙天罡凝眉注视:“陈千缶?”
陈千缶冷笑:“你还认得我。”
龙天罡冷哼:“是你邀我来的?”
“没错,是我。”陈千缶向前走去,将一袋钱丢在地上:“放心,我是不会骗你的。定金我已带来,不过你能否拿到这钱,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龙天罡放声大笑,从身后拽出重剑:“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陈千缶扎紧马步,顿时身边泛起气浪,双手呈龙爪状,交叉身前:“单打独斗,何曾败给汝?”
并无多言,破庙前突然狂风大作,龙天罡重剑一挥,一道剑气喷涌而出,陈千缶飞身而起,剑气刺向竹林,竹林被剑气分开,犹如快舟入水,分开波浪。
陈千缶飞身而来,爪向龙天罡头顶,爪上一团气翻滚带有雷光,龙天罡一闪身,那团气飞射而出,砸在破庙之上,庙倒屋塌,扬起沙尘一片。
……
备选郡马留在家中试婚。八天过去,便是一个周期。上午时,内侍省太监来郡主府,问询八个丫鬟试婚状况。
丫鬟言辞几乎一样,都说备选郡马品格高尚,性情温和,身体康健,体大持久,让人身心愉悦。
太监并未多言,将试女的话记录在册,寻梅郡主签字。
郡主言说太监辛苦,赠送银两,太监喜悦,在册子上写下“一切属实”四个字,欣然而去。
苏瓶这几天闷在家里,但他并未闲着,苦思冥想,总感觉能想到制作细盐的办法。以前他就曾有这个打算,可又不敢深想,否则头疼欲裂,犹如得了一场大病。
恰逢此时无事可做,心想,就算真的得病,也有人照顾,于是他深思其中。真的想起一个关键词“草木灰”。
可是再具体的,他就想不起来,也不敢去想,只感觉那样的疼,能把人疼死。
苏备选在后院支起炉灶,整日熬煮大盐粒子。郡主问他在作甚?苏瓶只说把粗盐变细盐,郡主只道不信,还道苏瓶是得了失心疯的。不过她并没有阻止苏瓶,因为自打认识苏瓶,就时常带来意外。
大搞生产,苏瓶是在做实验。先把粗盐投入沸水,盐块融化,蒸煮浓盐水,用麻布过滤掉残渣,盐水灌入坛中。将烧好的草木灰投入水桶,搅匀,用麻布过滤,将草木灰水倒入高浓度盐水之中。经过沉淀,再过滤一次,把剩余盐水倒入锅中,大火煮起,直到结晶。
苏瓶带着一群丫鬟,在后院好一阵折腾,咕嘟嘟煮了三天。终于找到最合适的草木灰配比,越煮越有心得。制出的细盐越来越好。苏瓶把细盐发给丫鬟们,每人一包。丫鬟们喜笑颜开。
“呦,他还真制成了?”
甄平儿也获得一包,拿来给郡主看,郡主两指拈起一小撮,目光惊奇:“细盐价格昂贵,他竟然能把粗盐变成细盐,这岂不是能赚好多钱?”
甄平儿笑道:“郡马大才,真是郡主福气。”
唐梅嘀咕道:“会制一些盐巴,就是福气了?他制再多盐,也卖不出去,更买不来这从二品的爵位。”
王嬷嬷笑道:“谁说不是呢,当上郡马爷才是他的福气。”
唐梅再次去看那雪白细盐,目光变得欣喜,问甄平儿:“他是如何做到的?”
甄平儿道:“蒸煮熬制我们倒是看到了,只是不知苏备选往这盐水里倒甚的水来,便能把粗盐变成细盐。问配方,他不说的,搞得好神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