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正满脸抑郁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窗外的花园发着呆。
今早使者邀请她返回凡尔赛宫,被她拒绝了,然后她就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今天下午,宫廷卫队居然会用枪指着她,要她必须返回凡尔赛宫呢?
在大主教号那么惊心动魄的旅途中,她都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唔……除了面对塞瓦斯波托尔号的那一次……
下午在太阳厅里,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大臣们看着她的眼神里都不再是友好,慈祥,而是满满的敌意和戒备。
她真的感觉到了自己可能会死。
如今,她被软禁在这个华丽却一点都不温暖的房间里,彻底变成了笼中的金丝雀。
为什么呢?明明都是同胞,明明外面还有那么强大的敌人,为什么法兰西人还要这么内斗呢?
贞德完全不明白。
还有玛丽安娜也是。
她们两个是一起看到了大帝国的强大,是一起看到了公海舰队的战斗力之强,而她也一样把自己当做敌人一样戒备。
好像自己会随时毁掉她深爱的法兰西一样……
难道自己就不是深爱着法兰西的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凭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贵族都是敌人……贵族都是不可信任的……
贞德打开窗户,把挂在墙上那个用颇为沉重的画框装饰的她和玛丽安娜在一起的那张画像扔出了窗外,朝窗外卫兵的脑袋上扔了过去。
窗外发出了砰的声音,然后就是哗啦的一身,显然贞德得手了。
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窗户关上了。
要郁闷就郁闷去吧,除非你们真的想要杀掉我。
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在塞瓦斯波托尔号朝大主教号开火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死了。
江岚……一想到那个至今生死不知的男人,贞德就趴回了床上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都是玛丽安娜的错,都是她要他来法兰西……
都是他的错,明明可以留在佛得岛,明明可以去大帝国,去条顿,去圣彼得帝国,非要跟着大主教号回法兰西……
都是这些该死的贵族的错,如果没有这些人,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自己的错,都是主教爷爷的错……贞德把所有她能责怪的人,都在心里责怪了一遍,但这样丝毫无法让她轻松下来。
现在的贞德反而觉得更抑郁了……流淌的眼泪越来越多,哭声也越来越不能自已。
少女的凄凉的悲鸣融入无尽的黑夜,没有人能体会她的悲伤,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哀痛。
而窗外传来了人声和很多人走动的声音,想必是那名被沉重相框砸中的卫兵被人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