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多瓜尔吉闻言认真思虑了一阵,最后缓缓点了点头,也好,他亲自过去,总比齐峰派自己的人要强,他和司马昊相对熟稔。
齐峰派仕多瓜尔吉却自有打算。
他其实更想用自己的人马,不过一来担心被毙马识破,风险太大;二来么,他怕司马昊忌讳,权衡再三,他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不指望仕多瓜尔吉对自己有多忠心,能不偏不倚便好。
仕多瓜尔吉确实做的很好。
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到了前线,他第一天让兵士们到战场上摇旗助威,并没有出多少力,第二天之后直接冷眼旁观,用他自己的话讲,“那么卖力干什么,费力不讨好。”
毙马的人自顾不暇,哪里能管得住他,除了叹气没别的法子。
连续几日,自觉瞧的戏够多了,仕多瓜尔吉装模作样的上了战场,折损了一些小兵,他灰头土脸的和毙马的将军抱怨,“司马昊的兵力足的很,我们无疑俞蚍蜉撼树,为何大军一直固守京师?难道边疆就不是王土了么。”
这话简直是在捅边疆鏖战将士们的心窝子,一个主将愤愤不平的道:“京师的确固若金汤,还不是担心自己的王位做的不安稳?”
“来路本就不太正,现在大军多数拱卫京城,我们却拼死拼活的在这里苦战,起义军多数是大司马的人,自相残杀啊。”一个副将低声咕哝着,声音很小,不过仕多瓜尔吉耳力极好,一丝不露的听到了。他无声一笑,牵动了下嘴角,离间的目的初步达成,现在军心涣散,毙马众叛亲离那一日,想必不远了。
士兵们怨声载道,仕多瓜尔吉在一个夜里得到司马昊的密报,明天对方会佯败一次,他只要帮助毙马的人围困,司马昊让人散布粮草不足的消息,等毙马等人相信之际,趁他们得意的时候,将这一股精锐狠狠一击。
兵行险招。
“就按司马昊说的做。”仕多瓜尔吉次日出征,果然骁勇善战,亲自打退了司马昊的兵马,然后和毙马的人合力围住了败军。
难得一场大胜,毙马的军士们重整旗鼓,当天夜里更是喝酒庆祝,对仕多瓜尔吉赞不绝口,“多亏了阁下,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吃败仗到何时。”
“凑巧罢了,运气而已,是诸位苦战的结果,在下不过略施微薄之力。”仕多瓜尔吉客套一番,不论谁敬酒都一滴不落的喝下去,不过若是有人留意,便会发现他暗中吃下了解酒丸,实际上只是微醺。
暗地里,仕多瓜尔吉悄悄和司马昊的人联络,有点暗度陈仓的意思。
因为毙马的将士们连连吃了败仗,对于援军太少而抱怨不已,便没有人关注后方的事情。仕多瓜尔吉的人偷偷给司马昊提供粮草。
远在数百里的京城,朝堂上,毙马一脸振奋,却强力压下激动的心情,淡淡说道:“司马昊被围困数天,粮草已经难以支撑,最多再有几日,他必定会熬不下去。”
“陛下认为该当如何?”兵部尚书列出一步,请示毙马。
毙马眯了眯眼,手指抓住龙椅上的一角,半晌才厉声说道:“熬,朕要亲眼看到司马昊油尽灯枯,熬也要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