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再怎么不喜你母亲也不会杀她,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天帝立刻反驳道。
他没有说假话,可言奕依旧心如死灰,“你知道母亲是同昭所害,还娶她为妻,你对得起我母亲吗!”
“我娶她的时候还不知道!”
“有区别吗?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对母亲有半分亏欠,对同昭有一点不满,即便到了现在,我还是向着她说话,还想要为她脱罪!”
“你不懂,我是天帝,我要为天界着想!同昭背后是朱雀族,天界也不能得罪,更何况,她也是骁慕的母亲。”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也是愈演愈烈。
言奕薄凉一笑,说到底还是同昭势大,还是骁慕更得帝心,而他和他的娘亲从头到尾都是弃子。
什么道理,什么情意,都是狗屁,权利才是至高无上,主宰一切的神。
“你去哪里?”
天帝喝住言奕凌厉转身而去的背影。
言奕背身决绝道:“我说的你从来不认可,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多说无益,他要靠行动来证明一切。
天帝眼中有纠结也有忌惮,道:“言奕,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我会补偿你的,但你应当明白自己的位置,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一生都应该为天界鞠躬尽瘁,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言奕听得出这是警告。
天帝还是信了同昭的蛊惑,天帝从来也不清楚言奕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忌惮。
言奕一言不发,快步离开,他的心已经被伤透了,绝不在指望他的父亲能够主持公道。
出了门,言奕铁青着脸将闵婆带走和自己的侍卫带走。
大殿的门开着,骁慕看到殿中的天帝晃了晃身子,仿佛腰都直不起来。
他紧张地跑进殿中,将天帝搀扶,“父帝……”
天帝看着骁慕紧张的眼神心里得到了一些安慰,不管怎么说,还是这个儿子让他放心,一眼便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
碧水天宫,蓝煦夫妇二人在菩星床前守着她,寸步不离。这么些年二人难得心中轻松了几分,浅浅私语。
“我心中想过无数次我们孩子的模样,可不论怎么想都是模糊的,没想到她生的这么美丽动人。”蓝夫人轻轻抚过菩星的额头,满眼的疼爱。
蓝煦洗漱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虽然面容还是显老态,但整个人清爽了许多,慈爱不失威严,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与你年轻时特像。”
“真的吗?”蓝夫人展开笑颜,这话说得她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蓝煦伸手揉了揉微酸的鼻头,一千五百年了,第一次见他的夫人再露笑颜。
他握住蓝夫人的手,心怀歉意,“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蓝夫人瞬间泪盈于睫,摇着头轻声道:“你将我护得这般好,何曾受过苦。”
蓝煦给同昭卖命,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许动蓝夫人毫发。
所以如今的蓝夫人拂去一身尘土,依然明艳如初。
蓝夫人将菩星的手轻轻放在他们二人交叠的手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屋外,端着茶准备进来的书英默默退下了,不愿打破屋内的温馨。
将东西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书英目光落在宫门口,充斥着落寞与担忧。
书英真的很羡慕菩星,原本只是一尾无亲无故的锦鲤,如今却有那么多人宠爱,何其幸运。
天渐渐暗了,言奕还没有回来,书英的担忧越来越重,可她又不敢像以前那样自作主张出去打问,只能焦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