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珺缓缓进殿,坐下来,体态端庄,想了想闲话道:“你在做什么?”
言奕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书,自然是在看书。
流珺微微噘嘴,“你每天都在看书,怎么还没有看完。”
言奕好笑道:“书海无涯,此生怕是难以看完了,你若是想玩,我唤书英来陪你。”
流珺低垂着眼,“我也不是只会玩。”
语气微有抱怨,每每来碧水天宫,言奕虽纵着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他总是忙,甚少和她搭话,多是书英陪她玩。
可书英哪有菩星好玩,也不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不过是领了命令不得不跟她玩罢了。
言奕素来也不回这些矫情之言,流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苦不能言。
言奕特别静的住,仿若身旁无人一般自顾自地看书,流珺叹了一声,想了许久才道:“言奕,你有没有听到外边那些传言?”
“传言甚多,你指哪条?”开口时,话语柔和,意有关切,流珺又觉得好受了许多。
她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能跟言奕多说几句话了,不知道为什么,言奕越是话少,她便越觉得这开口的几句话珍贵,每一句都想刻在心里。
流珺戳着手指头,脸上浮现一抹嫣红,浅浅道:“就是,关于你和我。”
流珺心下害羞,抬眸却看到言奕目光淡淡,清冷的很,顿时犹如一盆水给浇得透心凉。
言奕道:“你若是不喜别人议论你,我这就吩咐下去。”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流珺连忙摆手。
“哦?那是何意?”言奕淡淡的问。
流珺哪里好意思说出:外面都道你我不日大婚。
流珺轻蹙着眉,眸里流露出淡淡地哀伤,她分明感觉言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装作不知,是因为不想谈吗?
可为什么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
“言奕,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言奕搁下书,好整以暇地问:“哪里不一样了?我不是一直如此吗?碧水天宫不是一直如此吗?”
“是,是一直如此,可我总感觉不一样了。”流珺就是说不出哪不一样了,明明言奕一贯如此,可就是感觉他不一样了!
流珺陷入纠结,话头再次被言奕掐灭尚不自知,过了一会儿流珺已经放弃了,重新道:“父亲他想见见你。”
言奕复又抬起头来,这话里的意思自是需要言奕前往木府,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流珺的性子木霖上神自然清楚,少不得要替女儿出头,把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要一个明确的说法。
“父帝近日身体抱恙,天界诸事繁多,少不得要多分担,等过几日,父帝好些了,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言奕轻道,也不知这是推了,还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