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狗奴才都是胡说的大人。”见李大人似乎信了于妈妈的话,庞老姨娘再忍不住了,却被李大人一记惊堂木噤了声,“再在堂上喧哗,大刑伺候。”
“大人,我一个奴才,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当时侯爷找了人把书信藏进了先侯爷的书房,再后来官兵闯了进来,搜出了书信,把先侯爷带走了。当时我奉了我家夫人的命,带着丫鬟婆子并几个小厮,把颜氏堵在了院子里面,后来夫人来了,跟颜氏对骂了几句,再后来就让人朝院子里面扔火把。活活把一院子的人都烧死了。对外就说因为先侯爷被抓,颜氏一时想不开自尽的。”
在场众人听了无不嘘嘘。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居然被活活烧死了。众人看着那边呆愣坐在地上的曹氏,恨不得唾弃一口,最毒妇人心。
“当年听闻妹妹一家的事情,我火速赶了回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原本以为,妹妹与妹夫夫妻情深,一个身死,一个也不愿独活,却不想这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了的。”颜风华彻底怒了,指着钟柏生的鼻子就大骂,“钟柏生,你为了一个侯爷的位置,居然枉顾道义人伦,害死亲兄长一家,我要告到圣上面前,治你个欺君大罪。”
钟柏生腿肚子一抖,脑子里面乱哄哄的,想要想出对策,却是什么对策都想不出来。
“这侯爷的儿子是不是昨晚上被刑部大理寺带走了?”人群里面,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那些不知道的人就好奇起来,那人就道,“昨晚半夜,我回来的晚,正要关院门呢!就听得外面街上乱哄哄的围了一些人,一个年纪不大的锦衣公子被官兵抓着上了车,后来听我邻居说,这是侯府的公子,侯爷的亲儿子,最近城郊出事的那两个姑娘就是他害的。”
众人大惊,议论声越来越越大。
有说有权有势不仁的;有说这一次进了刑部就不用想出来的;有说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爹娘害自己亲兄长,儿子祸祸老百姓的。
皇帝站在人群中,面容沉静,后面那些朝臣打量了一下却不敢多话。皇上这是真的生气了。
“你们胡说,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庞老姨娘觉得眼前发黑,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大人,你不能听这刁奴一面之词啊,这刁奴本就习惯偷奸耍滑,她的话不能信啊!”庞老姨娘如今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之前自己就让人直接打死了这个刁奴算了,如今反过来咬她这一口。
只是庞老姨娘话音刚落,曹氏抬起头,似乎是才发现于妈妈,急忙扑进了她的怀里,让于妈妈身子一僵,“妈妈,有鬼,有鬼。颜自华找来了,她找来了。”
于妈妈只得机械的抱住曹氏安慰,“夫人别怕,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庞老姨娘瞧着这主仆情深来了气,上前一步猛的把曹氏从于妈妈身上扯了下来,“你个瞎了眼的贱货,先是自己发疯,后你这忠仆又胡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想故意毁我侯府?”
曹氏被庞老姨娘喷了满脸的吐沫,却只呆呆的看着她,仿佛失了神一般。
“李大人,我夫人这幅样子太不正常了,还是请大夫过来瞧瞧,免得着了别人故意设下的圈套了。”钟柏生苦思半晌,终于蹦出了这么一句,还意有所指的看了钟安然一眼。怀疑意味十分明显。
钟安然也抬头,“大人,既然我二婶都如此了,为了公平起见,也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的好。”
既然双方都要请大夫,李大人也就同意了,还是之前那个大夫,进来给曹氏把脉,又看了看她的面色微微皱起眉头,“大人,观夫人脉,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导致言辞有些错乱,问题不大。”
“难道就没有中毒什么的吗?”钟柏生有些不甘心。按理说曹氏不应该会说这样的话,她难道不要命了吗?承认当年的事情也就等同于承认了谋害,再加上之前自己在圣上面前推了人出去做替死鬼,这也是欺君大罪,要满门抄斩的。
见钟柏生居然怀疑自己的医术,大夫面色有些不渝,自己可是从十几个大夫里面一路脱颖而出才当了这刑部的审案大夫。不过为了表示自己做事谨慎,“侯爷如不信,自可请外面的大夫来瞧。”
“那这惊吓能恢复过来吗?”钟安然心中有些不屑,既然自己用了这致幻粉,还能留了证据给你在这里查不成?
“这,小人也说不准,兴许还要吃两幅药平复一下她的情绪,也兴许再受一点刺激就能立马恢复。”
众人皱眉,还要等?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钟安然装着皱眉想了想,似是才想起了,抓起一旁主簿手边的茶盏,在主簿的呆愣目光下,揭开盖子就往曹氏面上泼去。
曹氏惊叫出声,顿时被泼了满脸的水。见面前钟安然端着茶盏,瞬间回神,“你个小贱人居然敢用水泼我?”
众人又是一片嘘嘘,还是人家的二婶,对亲侄女居然说话如此不客气。这夫人瞧着就像能做出杀人放火那种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