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基本每一个皇帝当朝,都会有上一代的王爷作为朝野支撑,保障皇位传承的稳定,军方、朝堂都会有赵家的人,但是大明却是始终没有继承这一传统。
还是籓王的政策一开始就走岔了路,历代君主都忌惮于宗亲,情况在朱棣之后更加明显,他那一脉以籓王身入继大统,转过头来自然更加忌惮别人也有样学样,给他也来个“靖难”。
所以才至后来,有大明宗室全部当猪养的后果,这种情况,一给国家财政增加的负担不计其数,二国家传承全靠文官保障,失去了平衡。
一旦幼主继位,就是新一轮的文官势力的大涨,明英宗发脾气可以发大军攻鞑靼,而到了万历久只能罢朝了,情况还不明显吗?
王朝最多的也就只是走了三百二十年,大明就更短了,只有两百七十多,这一切他都明白,很清楚,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试一试,有着他在,能不能让大明皇室永远的走下去,百姓也能少一次王朝末期的动乱。
这对百姓来说又是一次互惠互利的举动,朱室能得尊荣,庇护众生,百姓能得实惠,少了动乱,何乐不为呢。
对他来说,这也是一项挑战,就这么短短的一年,他就有些怠政的迹象了,还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虽然他休息的时候很爽,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或者以无事来安慰自己,但是他自己内心很清楚,再这么懈怠下去,他之后越来越懒,越来越不想动,不会有改变的。
休息只有一次和零次的区别,能重新站立起来的都是有毅力的人,他希望自己也是!
在亭子间已经坐了一会儿了旁边徐瑾一直小心伺候着,时不时地拍打下朱允炆的后背,舒缓情绪,细心照料着。
不过还好,虽然一直都不舒服,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坐了这么久,稍微也好了许多,朱允炆正准备起身回去休息休息,旁边草丛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好奇间,朱允炆按捺心思,准备看看是什么人,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没人在外面了吧?值班的小太监也不会来到这里,不远处奉天殿内还是灯火通明,朱允炆有些好奇到底是谁。
难道说……是野鸳鸯?
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愤怒的,可不知为何却是有一丝异样的兴奋,猎奇心里占据了上风。
声音由远及近,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各位刺耳,旁边徐瑾也竖起了耳朵,和朱允炆不一样,他的内心充满忐忑,祈祷着千万不是那种事,不然……
慢慢的,来人显出身形,高高大大,手里和徐瑾一样,也打着灯笼。
呼……
徐瑾送了口气,从体型上就能看得出不会是他想的那样,有两个人,体型看起来都不小,但是却能分辨出两个都是男人,宫女不可能是这样的。
走进来一看,这次发现,提着灯笼的不提,很明显是带路的太监,后面那人身着蟒袍,今天正好是宴请籓王,很简单就能猜到了是他们。
只有为什么来这里,徐瑾脑补应该是方便,毕竟奉天殿是大朝的地方,设计之处就没考虑大臣们会有需要方便的那天,就算有厕所,那也是皇帝用的地方。
小太监把他引到外面,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也是可以体谅的,毕竟人有三急,憋也憋不了的,这儿离内宫还有一段距离,也没有大碍。
朱允炆诧异的看向他,沉默以对,看着有些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了,就喝多了,脑子不大清醒,他不记得这是谁了……
只能尴尬的等他先开口了。
来人也很快认出了朱允炆,明黄色的衣服在宫里不是谁都能穿的,还有外圈跟着的两队人马都能证明身份。
他沉吟良久,这才准备上前问好,刚方便完就遇见皇帝,他有些不自在吧可能是,朱允炆猜测道。
“臣朱橚拜见吾皇。”周王上前拜见道,不过脸色朱允炆怎么看好像都有些不自然。
想了想,朱允炆了然,肯定还是方便的时候遇到领导的尴尬所致。
“王叔免礼,宴会怎么样了今天还尽性吧?”
听他这么一说,朱允炆才想起来,朱橚应该是周王,封地在开封,不过以后就是大明朝廷的开封了,再也不会是他周王的了。
周王朱橚他知道,在他未成为太孙之前,太子朱标刚过世时,就属他蹦的最欢了,一直上蹿下跳的想着太子之位,不过后来也还好,没有他的消息了,好的坏的都没听说过。
“多谢陛下赐宴,臣……”周王木讷的说道,旁边领路的小太监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朱允炆轻笑道:“王叔尽性就好,也就不枉侄儿的一番心意了。”
不管以前如何,他只看后面的表现,其余的能容忍的地方他都会尽量容忍,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当初和他争夺继承人身份的王叔,现在已经和他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了。
“陛下,臣有句话想说很久了,不知当说不当说?”周王朱橚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讷讷的问道。
朱允炆皱眉,心中腹诽道,难道说不当说你就不说了?真的心中不确定就不会问出这句话,问了就是想说了,而且是不说不行,不痛快了。
“王叔尽管直言,朕洗耳恭听。”
下意识的朱允炆就端起了架子,“朕”这个字眼也就脱口而出了。
周王看了眼朱允炆,内心有些起伏,沉声说道:“臣在开封呆的挺好的,这一晃已经二十多年了,臣的前半生也都在那里度过,留恋于此,不知陛下可否宽容一些,臣想在那里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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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满脸黑人问号脸,今天是说这个的地方嘛?这意思是不同意朝廷撤籓喽?还是说怎么样。
“王叔是不满意朝廷政策吗?在南京有什么不习惯的都可和朕直言。”朱允炆试探着问道,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不不,南京很好,不过臣已经在开封呆习惯了,离不开那了,所以才找陛下请愿,允许臣在那养老。”朱橚摇头叹息道,坐着的姿势微微放松,既然说开了那他不介意直言。
朱允炆左右看看,四周就只有他们几个,大队人马都在之前就在一旁侯着了,他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