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贝笑起来，踮起脚尖，在谢茹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竖了竖大拇指。

“奶奶棒棒哒！”

嘉贝软软的，小小的嘴唇亲在脸上，谢茹华的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画面。

画面中两个穿着小燕尾服，长的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簇拥在她的身边，一左一右的亲吻她。

“妈妈，大阿臣最爱妈妈！”

“小阿臣，也最爱妈妈，还最爱哥哥！”

“那弟弟到底最爱妈妈，还是最爱哥哥啊？”

画面一闪而过，接着又有许多破碎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脑海。

砰的爆炸声，铺天盖地的火光和血雨，她抱着一张黑白遗像亲吻着。

“大阿臣，妈妈的大阿臣，你出来，出来亲亲妈妈啊！”

谢茹华突然尖叫一声，抱着脑袋，捂住耳朵，又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柳妈神情大变，知道谢茹华这是又受到了刺激，怕她马上要发疯会伤到嘉贝和嘉宝，柳妈忙上前。

“快！快拿被子！快拉住夫人！”

平时谢茹华发疯，为了怕她伤害自己和别人，都是用一条大被子将谢茹华裹起来，控制住。

嘉贝和嘉宝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两个小家伙因成长环境，一向坚强早熟，又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

见奶奶这样痛苦，嘉宝本能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住了谢茹华，轻轻的拍着谢茹华的身体。

“奶奶不要害怕！”

嘉贝也跟着上前了一步，同样抱住了谢茹华，“奶奶，我们在这里，奶奶乖乖的，不怕哦。”

柳妈吓的脸色都白了，谢茹华发疯时，根本就不认识人，有次拿着刀，傅奕臣去阻拦都被谢茹华生生砍了两下。

现在谢茹华别再伤着了嘉贝和嘉宝，少爷刚刚将孩子们送过来，就让两个孩子受了伤，他们这些佣人也都不要干了。

“夫人！小少爷，小小姐快松开！”

柳妈叫着，和两个女佣上前拉人，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谢茹华竟然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渐渐的不再尖叫和颤抖，安静的任由嘉贝和嘉抱着轻拍。

柳妈震惊极了，僵站着，一群佣人也都围着抱在一起的祖孙三人面露惊愕和感慨。

“咯咯，妈妈就知道是妈妈的大阿臣和小阿臣回来了！”

谢茹华突然抬起头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明媚的像个纯真的孩子，脸上都是满足，她抱着嘉贝和嘉宝，眉眼弯弯。

嘉宝叹了一声，“哥哥，奶奶怎么还是不认识我们！”

“慢慢来，不着急。奶奶一天记不住，多提醒她，她就记住了！”

“嗯嗯！”

柳妈等人看着抱着嘉贝和嘉宝笑呵呵的谢茹华却都有些双眸湿润。

那边，傅奕臣将嘉贝和嘉宝丢回老宅，自己坐回车中，神情阴霾。

“少爷……现在去哪儿？”

傅奕臣凝眸看着外头沉沉的夜色，侧脸像雕刻一样线条凌冽，半响才沉沉吐出两个字。

“墓地。”

宋哲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下，这才拉回视线，缓缓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