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悔赶忙摇了摇头，他还没做好摊牌的准备，以忧心前方的战事为由，挡了过去。

晚上，他独自一人散步到了湖边，看着昔日无比熟悉的湖泊，心里一片混乱。

他想要告诉族人和父母，自己将要迎娶一个外族女子，却又害怕族人反对，反而将他留在僵山，隔绝与外界的来往。这样，他就永远见不到马姑娘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蓦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他纠结的心思，他回过头，个头只到他胸前的女孩从后方跑过来，然后自然地牵过他的手，荡了荡。

或许，当初不应该出去的，这样，就不会有如今的纠结了。

他有亲近的父母，可爱的弟弟妹妹，善良的族人们，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要让他跟他们对立，他做不到。

但是他也做不到放弃马姑娘。

“大哥，你不开心吗？”女孩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跟小为说吧，说出来就好了。”女孩学着少年之前安慰她的样子，拍了拍胸脯。

看着女孩纯真的眸子，少年笑了笑，搂过她的肩膀，一起坐到了草地上。

“小为呀，如果说，哥哥要一直留在外面，你会支持哥哥吗？”

女孩听完，瞬间撅起嘴，满脸的不高兴：“为什么要留在外面，是小为做了什么惹得哥哥生气了吗？”

“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女孩说到这，霎时哽咽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儿，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将落未落。

“不是不是，”少年赶紧解释，手上轻柔地拭去女孩落下的泪水，“小为那么乖，是这世界上最乖的女孩了。”

“那你为什么要走。”女孩抽噎着问道。

“我……”

姜无悔欲言又止，在女孩再次撇嘴的时候终是说了出来。

“其实，是因为哥哥在外面有了牵挂。”

“牵挂？”女孩抽了抽鼻子，抱着姜无悔的一只胳膊，“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会想着他，一直想跟他在一起的那种。”

“那哥哥也是我的牵挂，我想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还有父亲、娘亲和二哥，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离。”女孩举一反三，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我们不是哥哥的牵挂吗？”

“你们当然是我的牵挂，只是这是血缘的牵挂，我说的那个牵挂，是个外族女子。”

女孩眨巴着眼睛，完全不明白这期间有什么区别。

“就是像父亲和娘亲那样，永远在一起，还会有像我们这样的孩子。”

女孩点了点头。她总算是明白自家大哥的意思了，他是要像族里的阿诚哥那样，迎娶外族女子。

“那个女子，她好吗？”

“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

“那你会不会因为有了她就对我不好了。”姜无为还是个小孩子，就怕有人抢走了自己的宠爱。

少年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当然不会，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那我就勉强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吧，”女孩伸出小指，“说话要算话哦，永远要对我好。”

少年伸出小指勾住女孩的：“姜无悔会永远对姜无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