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刻,温青鹊就被丫鬟阿月叫醒了,昨夜为了补笔记,入睡本来就晚,屁股还受了伤,只能趴着睡,折腾的温青鹊十分疲惫,只不过为了上课,所有一切她都能克服。
整个早上,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全然让阿月一个人拾掇自己。
“小姐眼下都有乌青了,若是上学这般辛苦,小姐还不如不上。”
“无妨,我眼下的乌青不关学习,只是昨夜梦魇。”温青鹊心里暗想:没错,就是那个三皇子害得我一夜不能安眠。什么鬼?我怎么又想到了那个男人?罪孽罪孽。
“啧”她嫌弃自己这不成器的样子。
阿月见状心里觉着小姐肯定是嘴硬,学的脑袋都疼了还不认输。不过自己也管不了小姐,给小姐自己最大的支持就好了吧。
想到这儿,她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不一会就将温青鹊装扮成小厮模样。温青鹊努力抬起自己无力的眼皮,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回头又跟阿月嘱咐了几句:“今日若是父亲来了,你便称病不起,其他人直接打发了就行。”
“小姐已经嘱咐过多回,奴婢记住了。”阿月早就换成了温青鹊的衣服和发髻,她本来就与温青鹊身形相似,又从小一起长大,生活习惯她最是熟知,加上她有惊人的天赋在妆造上和模仿上,整个人看上去跟温青鹊又七八成相似。有时候温青鹊都不得不感慨阿月究竟是个什么宝藏女孩,怎么什么都会。
温青淮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她出府上了马车,靠在温青淮肩膀上又眯了一会儿。到了宫门,倒是清醒了许多。
今日的学堂不像昨日般安静,一群世家子弟环绕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讨论,似乎在旁观什么。
“三皇子,今日我可否点一首贵妃醉酒啊?”讲话的是吴王家的世子——许景涛。温青鹊虽然从未与许景涛见过面,但也知道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大哥哥和父亲都不太喜欢他,所以她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唱啊?你唱不唱!”
温青鹊听到“三皇子”,立马挤进人群,看到许景涛将许蓝桉的书箱扔在地上,那书箱看上去用了很久,一摔便开了,书籍散落了一地。但许蓝桉一声不吭,单膝跪地,一本一本拾起地上的本册,放回书箱,今日的模样与昨日唱戏的他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哟,三皇子都落魄成这样?书箱都脆成这样都不舍得换?让我来帮帮你吧!”说罢,便一脚将书箱踩碎,在蓝色的书皮上留下他那脚印。
温青鹊向来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整条街的混混都让她收拾过,更何况许蓝桉曾经帮过他,见到他这幅模样,能忍得了?
她冲上去一个飞踢,将许景涛踹到了柱子上,他从柱子上滑落的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被打破的书箱。
“你谁呀你!你知道我谁吗?”刚刚那一脚,力道可不小,滚烫的液体从许景涛的鼻子中留出,他抹去血迹,瞪着温青鹊。作为吴王的世子,所有人见到他都是恭敬的,他连三皇子都能欺负,今日却被一个看上去像小厮的人踹飞了,这一脚已经将他的颜面都丢尽了。
“你谁呀你?喜欢唱戏怎么了?你又不懂戏,他唱给你听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