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夏打开食盒,瞬间孩子们都放开温青鹊,往她身旁涌去。
温青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小屁孩,原来都是馋我的点心?”
徐徽夏今日本就忙,一整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孩子们抢孩子们的,她兀自从食盒了随手抓了一把,穿出了孩子群,来到了温青鹊面前。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的是琉璃的大概模样。
“我回去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小人应该是先雕刻好,再放入融化的琉璃液之中。手法倒是不难,但是损耗率太高。琉璃液容易从模具中流出,而且放好的小人若是一个不慎便会歪掉,我们需要做许多个模具。”
徐徽夏又要雕小人,又要做模具,还得熔琉璃,若是温青鹊想要在许蓝桉生辰前送给他,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若是请人帮忙第一个温青鹊没有那么多的钱,第二个徐徽夏曾明确跟她说过不想把徽玉坊的手艺展示给旁人看,怕引来杀身之祸。
“你觉得你信得过这些孩子吗?”温青鹊想来想去,若是徐徽夏能够教这些孩子做些简单的雕刻也是件好事,一来他们忠于温家,小赖还背负着爷爷的遗嘱要好好侍奉徐家后代,或许徐徽夏将来不想重振徽玉坊,可这些孩子们好歹有门手艺混饭吃。
徐徽夏仍旧戒备,但如今也只有这些孩子。她点了点头:“我会教他们些简单的雕刻手艺,刻个模具应该没有大问题。”
“好,我也来帮忙。”孩子毕竟是孩子,这里能当徐徽夏助手的也只有小赖一人,温青鹊本就没给徐徽夏多少钱,若是自己再不来干活,可就说不过去了。
“十几个小人我大概需要七日时间,今儿我先教你和小赖怎得做模具,那些孩子你挑几个大一点,心细一点的,再慢慢教给他们。”徐徽夏随身带着雕刻的东西,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长桌上,小赖赶紧将几个皮孩子拎下桌,把他们丢在炕上。徐徽夏出门在庭院里走了一圈,捡了几块木头,丢在了桌上。
小赖抓起木头和刻刀就想动手,幸好徐徽夏即使拦住了他:“些打磨一遍才能开始刻,不让很容易被木刺扎伤的。”
温青鹊离得近,打了一下小赖的手,他立马松开了木块,捂着自己的手,龇牙咧嘴地。
徐徽夏向温青鹊要来手帕,又拿了几件破旧衣服,撕成布条,缠绕在自己手上。两人有模有样地学着,她这才开始教学。
她嘴上说着简单,温青鹊觉得她们认为的简单可能不是一回事。
刻刀在徐徽夏的手上犹如原生的手指一般,想割那块割那块;自己的刻刀却像是有自主意识,总是乱跑,还总是往自己的手指捅去。
“哎呀!”温青鹊又一次惊呼,中指上又多了道血痕,现在裹着她手的布条已经血迹累累。她抬头看了一眼小赖,他虽不比徐徽夏灵活,但总归没弄伤自己,他放下刻刀,顺手就拿起了旁边的药瓶。
“头儿,我这儿的止血药一年都不见得动几次,现在都快被你一人用完了,你可注意点吧!”
“就是。”徐徽夏低着头,完善着自己手上的作品,嘴上还不忘吐槽几句。
温青鹊翻了个白眼:“我总归不能是自残的吧,我都这么惨了,你俩还笑我。”
“要不就我来吧,这些天你帮我看好这群小崽子就行。”小赖边说,边收拾起温青鹊的工具。
“他们可乖了,那需要我看着。毕竟我是肇事者,不亲自动手,那心意都不足够!”温青鹊不服气地将工具抢了回来,又开始低着头钻研起来。
徐徽夏耸了耸肩:“反正你弄久了会有茧子的,到时候就不容易破了。”
温青鹊停下来看着自己双手,从没觉得自己娇贵,今儿一对比还真是,那刻刀怎么划都划不伤小赖,可自己轻轻碰一下刀锋就鲜血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