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出京城,温青鹊就将那些难过的回忆都遗弃在哪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也是,机会难得的出来一会,可以根据自己的脚步好好领略一路的风景。
他们一路向南,途径好几个大城镇,各种习俗风华让一行人全然没有赶路的急迫,仿佛真的是来出游一般。行了有大半个月,他们来到了肃州,这里离永州隔着一座山,翻过这座山便到了。肃州不比北面的城市繁华,可是比起流寇乱窜的山林,也算是不错的一个落脚地。
温青鹊遵照诺言,每三日便给许蓝桉写封信,此次进山恐怕要野外扎营,他们寻了个识路的村民,但这么多人,恐怕没个五日是出不来,她得提前说好,不然两人再见面时许蓝桉能揪着这事数落他半天。
她怎么知道?
许蓝桉的回信里说的。
温青鹊写完信,十分激动。此次南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见,她的二哥哥——温青泷。
他十一岁的时候跟许景杨打架,结果把他打伤了。其实是温青鹊干的,温青泷为了保护她就定了嘴,温将军就把他丢到南疆的军营里,美其名曰惩罚,实际上是让他磨炼,好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温小将军,父亲将南疆的大部分军权都放到了他手上,自己就在京城颐养天年。
带着即将重逢的喜悦,温青鹊一行人走进了大山。
山路崎岖,许多路都需手脚并用,稍有不慎便有坠崖的风险。他们弃用了马车,将大半的行李都让马驮着。尽管随从们都想要保留温青鹊的马匹,让她省点力,可温青鹊还是拒绝了。
“你们用人力搬行李岂不是更慢,你们都知道我不是那娇滴滴小姐的命,可我也有小姐的病。你们要是比我先累,走不动道,浪费时间,那我才要责备你们呢!”温青鹊将自己的包袱放在马背上,自己牵着缰绳。
人群中发出爽朗的笑声,谁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她带的这批人都是温母亲自挑选的,各个都是对温家和温青鹊忠心不二的人,且各个都有所特长。温青鹊初次见到这阵仗,还以为母亲给自己组织一支亲信队伍,这都是能上战场的配置啊。
众人乐也乐了,歇也歇了,跟着领路人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那是一个石阶,距离不小,踏面却很小,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上,连所有行李也只能一件一件搬上去。
队伍里最出众的暗卫奕先跳了上去,他原本还想着拉温青鹊一把,没想到温青鹊这该死的好胜欲被他激起了,踩着石阶直接跳上去。
这招在平地上或许好使,可这里的地面坑坑洼洼的,温青鹊的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往下摔去,阿月心惊肉颤地看着这一切,温青鹊使劲扑棱,仿佛再快点她就能飞起来了。奕眼疾手快地抓着温青鹊的手臂,将她往后拽去。
温青鹊的胳膊被拽的生疼,她捂着自己的左臂,在一旁抱怨:“奕,你就这么对你的主子吗?”
奕没有说话,伏下身子将手向阿月伸去。阿月脸色微红,那温暖宽厚的手包裹住她的手,让她十分有安全感。她感到那股力量将她向上拉去,她跳到了石阶上,没站稳往奕怀里撞去。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阿月听着心跳和他低沉的声音,娇羞地捂着脸逃到温青鹊身后。人群见状都发出了“哟~”的看戏声,连温青鹊也不例外。
“奕,你这次来不会就是因为阿月也来吧。”她好笑的看着阿月红成糖葫芦的脸蛋,小小的,圆圆的,红红的,亮亮的。
奕笑着望向阿月,大家都挂着笑脸,一副明白人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俩什么时候成亲啊。”
温青鹊靠在树上,吃着刚从树上摘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