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张县丞接过师爷递过来的帕子,尽管干尸没有味道,可是他还是心里膈应,仿佛用帕子捂住鼻子,就能阻挡住四人带来的晦气。
听到下令,仵作们这才开始动手。他们的速度很快,或许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认真检查,只是看了一遍全身便做出了定断。
“此人全身无外伤,只有脖子上有两个大洞,应该是野兽所造成。”
听着和自己得出的结果并无两样的答案,奕冷哼了一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问题是那种动物能直接将人的血吸干。”
张县丞打量了一番奕:“不知小兄弟有何见解。”
“是这样,我们几个一同出游,发现有一黑袍人追杀此人,想来是那黑袍人杀害了他。”奕抱臂,面向张县丞。
温青鹊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奕和张县丞这儿,她从前也看过关于解剖的书,只是自己从未接触过,也只当猎奇,这次她盯着干尸的手,书里说人若是挣扎会在手指甲缝儿里留下痕迹,温青鹊拿着从温宛秋哪儿顺来的铜镜,照着他的指缝。
果不其然!
温青鹊摘下自己的簪子,小心翼翼地剔出他指缝中的粉末,放在手绢上,除了沙子,还掺杂一些白色的东西。
温青鹊将手绢交给了仵作:“这位大哥,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仵作将帕子放到了阳光下,拿了一个镊子仔细的翻转,温青鹊见他迟迟没有个答案,将自己的铜镜扔了去。
“大哥,你试试用这个看。对了,离阳光远些。”温青鹊清楚记得上次自己在太阳底下用这个看画,差点将那副画烧了。
仵作将信将疑的用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出声了:“这看上去像蝉翼?”
温青鹊顿时觉得有种成就感,没想到自己看的杂书还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张县丞却似乎对此异样并不在乎:“许是他抓过什么虫子。”
“现在是冬季,哪来的蝉。”温青鹊觉着自己的发现不可能一文不值。
张县丞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反驳,面上有些挂不住:“不一定是蝉,也有可能是蝇啊。”
“大人,蝇的翼应是折射出绿色光泽,那块上可没有。”
仵作一时嘴快,当他发现张县丞愈发难堪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可能让他下不来台。
“所以你们现在是想找人还是找蝉翼啊。”张县丞对于这群见到自己不下跪,并且毫不害怕地跟自己顶嘴的人有些许忌惮,温青鹊身上穿着的面料不是他们这种小县城可以有的,所以面上不敢闹掰。
“自然是先要找凶手。我们看到了那黑袍人其实是在一个组织,他们正在贩卖人口。”温青鹊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还没有说,
“姑娘,报假案可是要坐牢的。”张县丞的面色一下沉下来,其实见到这具尸体的第一眼,他的脸色便不太好,他故作风趣,面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留下这句话温青鹊转身出了县衙,其余几人还讶异,不过立马跟上。
“小姐,怎么走的这样急?“众人走出了一条街,井这才凑上来询问。
温青鹊看了一圈周围,小声道:“那个县丞大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