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泷想着怎么会是小伤,那人咬的可真够狠,都见骨了,更何况这是自己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的妹妹,若是他手下的士兵受了伤,他都不至于如此紧张。
鲜血渐渐涌出,染红了那厚厚的纱布。
“许是又裂开了,我得赶紧叫凌大夫来。”
他急切地想要弥补,却也只自己是止不住那血的,赶忙冲了出去。
“这么晚了,不要打扰凌大哥了!”温青鹊听温青泷的话语,结合前些日子的经历,觉得他口中的凌大夫就是凌长生。
她注视着外面的动静,窗外映射出的人影却是一个比凌长生佝偻许多的人。
那人在温青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凌叔父?您老怎么来了!”温青鹊立马离开了靠背,坐直了起来,在长辈面前就算受伤也不好太没规矩。
凌叔父来到床旁,让她继续靠在床榻上,放松下来。
许是因为老花,他凑近了瞧温青鹊的伤口,温青泷赶紧端来一盏烛灯,好让他看到更加清楚些。
“二公子不必担心,伤口只是裂开了,重新包扎就好,等会让阿月姑娘换下药就好了。”
“好的,多谢凌大夫了。”温青泷一改以往傲气大将军的模样,在凌叔父面前倒是谦逊了许多。
凌叔父点了点头,然后在温青泷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出门外。
真是奇怪?他对宫里的太医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对奕的叔父便如此恭敬?
温青鹊捂着肩膀的伤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窗的尽头。阿月端了一盘子,上面放着纱布和膏药之类的瓶瓶罐罐,还有一毛巾。
她看着温青鹊已经染上鲜血的里衣,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小姐安分了就可以少洗点衣服,没想到二公子比小姐还闹腾。”
“这种事你不应该心知肚明吗?”温青鹊笑着,原来这丫头竟然是因为要洗衣服才愁眉苦脸的呀。
阿月将毛巾递给温青鹊:“小姐,咬住了哈,可疼了呢!”
她十分鄙夷地看着这个毛巾:“你是有多瞧不起我?那不成这比咬舌自尽还痛?”
阿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还是晕着的时候好换药,现在清醒了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只希望这一次她能记得深刻。
她解开她的衣服,剪掉上面的纱布,将肩膀上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温青鹊这才知道自己的伤口多么可怖。
深红色的牙印正在往外吐着鲜血,有些地方的肉已经翻起,露出白色的边缘。
温青鹊咽了咽口水:好吧,看起来还是很疼的。
阿月先是将一手帕子浸满了酒,然后擦拭着她的伤口,一瞬间火辣的疼痛感在她的伤口上尽情地燃烧着,仿佛发出“滋滋”的声响,她转过头不去看阿月的动作,那疼痛感,竟然硬生生将她的泪逼了出来,她不自主地将手臂抽了出来,阿月却一把拉住。
“小姐这才第一步,你若是想快点好,就忍忍吧。”
只是阿月的力气那能跟温青鹊抗衡,她无奈之下双手控住她,朝门外大喊:“二公子,进来帮下忙吧!”
温青泷在门外焦急地等着,见一听呼唤便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