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借口喝更多的酒。”
温青鹊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手上取下了酒杯,砸在桌上,弄出巨大的响声,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他红着脸,趴在桌上,笑了笑:“这酒多好啊,不喝可惜了。”
“阿木,你家主人可酗酒?”温青鹊皱着眉,有些担忧,这酒伤身,作为角儿这酒更是毁身量的好武器,平日里见他都是一副爱打扮的样子,想来也是不愿一时贪杯而毁了自己的身形和明日的理智。
阿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从前不这样的,这几日不知怎得迷上酒香了.....”
温青鹊推了推李云凝的脑袋:“喂,最近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她或许年纪尚小,家里人又都阻拦着,不知酒的好,只想着一个人若是开始酗酒便是有伤心事了。
李云凝继续趴在桌子上:“没什么大事,就是生意不好。”
他那声音细如蚊吟,温青鹊是伏下身子才听个真切。
她想着许是李云凝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硬生生空出两层楼给他们的人马歇息,只怕是调房遣散的费用都不容小觑,心中疚意,她掂了掂自己的钱袋,思量了一会儿。
“确实让你破费了,你说我再给你补几成好呢?”
李云凝额头搁在胳膊上,左右晃动了两下:“不是这个,最近总是空出一间看戏的雅座......”
温青鹊疑惑:那一间雅座的钱能比客栈的盈利还要高。
“怎么说?”
李云凝没了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温青鹊才发现李云凝是睡着了,她拍了拍他的脸,他却丝毫没有醒的意味。
“算了......阿木你帮我一起把他抬回房吧。”
温青鹊叉着腰,跟她大眼瞪眼皮了好一会儿,这才下了决定。边说边将李云凝的右胳膊架起来,阿木也抬起他的左胳膊。温青鹊站起来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好家伙,这是一个唱花旦的体重吗?”
“主人自立门户后对于身材管理却是有些疏忽。”阿木在一旁回答道。
温青鹊上次去过李云凝的房间,只是现在是黑夜,若是没有阿木带着路,她怕是早就迷失了。
不过这么黑,她的眼前总是会莫名其妙闪现什么恐怖的画面,虽然她不断告诉自己,只是假象罢了,可是也阻挡不住心的狂跳。
“对了,我们刚刚聊的,你可知道答案?”
那么冷,又那么黑,中间还架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若是不找个人聊聊天,温青鹊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他房间去。
“不是钱的缘故,是人。”阿木对于他们的对话可是了解。
温青鹊的八卦之心被激起:“是哪位座儿出手这么阔绰。”
“她倒是不阔绰,只是很捧主人罢了。”
温青鹊点了点头,毕竟如此狂热的爱,角儿们不可能视而不见:“若是那位座儿知道李云凝想着他,只怕是乐开了花。”
空气中闪过一丝轻笑,温青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转头看去,阿木仍旧一副冷冰冰地模样。
“被人认可的感觉有时候会比对角儿的爱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