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谁?”林寒听见有人敲门,以为那夫妻俩去而又回,走过去打开了门。
谁知道门口站着一个老头,八十多岁的样子,一头白发,只是精神仍很矍铄,爬楼梯上来一点都不费劲。
林寒对这个老头有点印象,好像二十年前就住在自己楼下五楼,经常为了脚步声太响上来吵吵闹闹,有时也会摘点老家水果来分享,是个爱管闲事的小老头。
只是,老头的年纪明显大了一圈,比二十年前瘦削苍老了很多。
“你们是新搬来的吗?”老头嗫嚅着开口问。
“是啊。”
“买了这房子?”
“对啊。”
“噢噢,这房子漏水。”
“我知道。”
“我上年纪了,受不了吵闹,原来那夫妻喜欢半夜吵架,你们小两口吵不吵啊?”
这一句林寒倒没什么反应,陈舒影听得脸上羞红,坐在沙发上扭过头去。
“我们小两口感情好得很,不吵架。”林寒坏笑着说。
“呸。”陈舒影低低啐他一声。
“噢噢,那就好,这是一袋新鲜的苹果,你们尝尝。”小老头将一袋水灵的富士苹果挂在玄关的钩子上,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大爷,你在这里应该住了很久吧?”
“有二十年了。”
“害,我怕买到凶宅,不知道这个房子里有没有死过人啊?”
林寒的问题,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沉默许久,老头才仰着头,一副沉思的样子,缓缓回答:“要说死人,这个房子里倒没有死过,只是有过一任房主……”
“那个房主怎么了?”
“唉,那都二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干什么?那也是一对夫妻住在这里,两人都挺和气,就是刚上房装修那阵吵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很安静,可不到三年,男的出车祸死了,女的哭的好伤心,半夜还能听到她哭,像小孩呜咽一样,吵得我睡不着,又不好意思跟一个刚死了老公的人计较。”
老头陷入了回忆,那些在脑海里最清楚的碎片大多与声音有关,可见他真是一个很怕吵的人。
听到这里,林寒心猛烈一阵抽搐:“既然忍心杀我,又有什么可哭的呢?”
人是复杂的动物,有残暴的皇帝因为心爱的妃子看了一眼其他男人,便砍了她的脑袋,将爱妃的肩胛骨做成琵琶,一听到这副琵琶弹的曲子就黯然落泪。
也许,林寒该庆幸还有重生的机会,而不是成为一个琵琶。
“当时我还以为这女人多爱她老公,结果老公死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一个陌生男人频繁出入她家。这个男人很凶,半夜两人吵闹,我上楼敲门,还拿菜刀吓唬我。后来两人好上了,还结了婚,一年时间不到,就搬走了,这里空置了两年多,才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