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剑走进后台,来到空着的六号窗口,对女办事员说:“你立刻打开系统,帮林少办了过户业务。”
“好的,领导。”女办事员答应道。
刘美瑜见势走到了六号窗口坐下,将一堆材料从包里掏了出来。
“您好!请把材料提供一下。”女办事员明显客气了很多,连语气都和对其他客户完全不同。
刘美瑜将一沓身份材料、房产证和买卖合同,全都交给了她。
只见她在电脑上麻利地敲字,输入信息,等会拿起身份证,对照了三个人的长相,尤其是杨建东,躺在担架上,她还站起身仔细对照。
“可以了,你们先去交税,回头再来办理过户,拿证需要十五天。”
刘美瑜听到后,回头对杨建东说:“没你的事情了,那你先回医院吧。”
“别了,等会万一再需要我签字啥的,又要把我拉回来,太他妈折腾了,我干脆在这里等你们办完过户。”
杨建东躺在担架上,并不打算单独回去,他对刘美瑜这个妻子并不放心,要亲眼看看整个过程。
“林少,交税这种小事,就不用劳您大驾了,我带着这位女士前去就好了。”赵伟剑十分有眼色地拦住了林寒。
特事特办果然速度不一般,平时至少要等一小时,交税办理二十分钟的业务,竟然十五分钟全部办完。
赵伟剑引着刘美瑜,又回到了办事大厅。
“过户最后一步了,麻烦三位签字。”女办事员拿出一份过户协议,请买卖双方签字。
刘美瑜先签了字,心里想:“这个少年名叫林寒,和那个人一个名字,万一被老杨看到,又要多想!”
于是,她先拿给杨建东签字,最后才是林寒签字。
杨建东躺在担架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价格和条款,勃然大怒地说:“怎么才卖一百万?”
“我们那门面什么价格,你不清楚吗?”刘美瑜反问他。
“那还差五十万怎么办?”
“不用你管,我有办法就是。”
“你别想偷偷卷钱跑了!”
“老夫老妻了,孩子都两个了,你说这句话,也不怕人笑话。”
“妈的等你跑了,我才怕被人笑话!”
“好了好了,赶紧签字吧你。”
杨建东压抑着愤怒,在协议上签了字,他知道家里店面撑死也就这个价,但和预期一百五十万相差太多了,不由生闷气。
等办理完过户的最后一个手续,杨建东才被担架抬走。
林寒望着两个身材魁梧、戴着口罩的医疗人员,穿着不合身的紧绷着白大褂,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我们也赶紧回车上吧。”刘美瑜催促。
林寒两人从大厅里走出,从步梯下到了地下车库。
两人没什么话题可聊,默不作声地往停车位走去,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你要干什么?”是杨昭宜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开下车门,给你看看好东西。”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头发像鸡窝,打了一道道绺子,沾满污泥的手,趴在车上,满脸狞笑。
“救命啊!”杨昭宜大呼。
“别叫,我真有好东西,不信,我砸开车窗给你看。”流浪汉举起了手里的半截砖头。
“给我看看,你有什么好东西啊?”
忽然,林寒出现在流浪汉的背后,微笑着问。
流浪汉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砖头掉在地上。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身体瘦弱的家伙,不由轻视了起来。
这种人向来是欺软怕硬,见到对方打不过自己,便不放在心上。
“我有什么好东西,关你屁事!”流浪汉生气地说。
要不是觉得这人浑身脏污,弄脏了自己的拳头,林寒非一拳将他的五官打到脑壳子里。
“既然你不让看,那就滚远一点!”林寒举起了拳头。
“老子怕你!!”
流浪汉捡起砖头,也举了起来。
这正给了林寒一个机会,这个砖头总比他身体干净很多,至少没有什么不可知的细菌。
于是,林寒一拳击出,拳风将流浪汉的头发都撩了起来,下面是脸部白皙的皮肤,竟然十分干净。
“操你妈!”流浪汉的砖头狠狠地砸下来。
拳头正中砖头!
然而,血肉之躯的拳头毫发无损,砖头却粉碎成屑,四溅崩散。
流浪汉的眼睛,被碎屑迷住,无法挣开。
“滚吧!”林寒一脚将他踢飞了数米,撞到地下车库的柱子上。
“要不要报警,把这种人抓了?”车上可放着二百万,里面有一百五十万是自己的,刘美瑜紧张又愤怒地说。
“我动手了,报警反而麻烦,现在他已经受了伤,得到应有的惩罚。”林寒说。
他明白,在华国的治安局,几乎很少用到自卫,这种场合双方都动手,绝对算是互殴,根本不会管谁先动手或谁的过错。
到时候流浪汉被拘也就算了,自己还要陪他,那多亏!麻烦无比!这是最恶心人的地方。
不过,这种制度承袭已久,秦朝时候就有“禁止私斗”的法令,只要两个人斗殴,不管谁对谁错,通通各打五十大板。
举个不恰当的栗子,一个养羊的人,看到两只羊在打架,他会在乎谁先动手吗?当然不会,各打一顿了事。
只要没有羊互相打架,从而损失了羊的数量,养羊人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