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身后一股凉意。
林寒一只手按住伤口,不能松开,一旦手抬起,血会像奔流一般涌出来。
本来就奄奄一息的她,将必死无疑。
沾着鲜血的刀,狠狠地划过来,距离林寒的后颈,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满脸狰狞的唐宇,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刀。
“你怎么不躲?”唐宇愤怒地问。
他以为一刀挥来,这个家伙一定会怕死躲开,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了只认识一天的女人而死!
只要林寒松手,失血而死的杨昭宜就能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即使那时她已经成了鬼魂。
可唐宇没有想到,林寒非但没有躲,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是如此的轻蔑而不屑。
“他一定想死在昭宜的身上,把血流在她的身上,然后两人双宿双飞,休想!”唐宇的肺都气炸了。
“你再不滚开,我一刀宰了你!”
“……”
林寒毫不理会,左手紧紧捏住伤口,止住血。
血从身体流出来,凝固时间需要五分钟到十几分钟,这还远远不够。
有一个挥刀的疯子在旁边,手无寸铁的护士和医生,远远地站着无法靠近。
他拼命地提高透视的功率,双目几乎灼烧,大脑一阵炽热,但除了一层皮肤,压根无法穿透更深的地方。
“你不躲是吧!狗日的,我让你不躲!找死!”唐宇双手握紧刀柄,举在半空,狠狠地向下插来。
这一刀的力道,如砸下一根开山劈石的钎子。
林寒时刻用余光,盯着身后这个疯子的举动,只是一直离得太远,没有出手的时机。
现在,为了杀林寒,唐宇的身体靠得极近。
这个距离,仍有风险,但只能一搏了!
按住伤口的那只左手,是一个原点,决不能改变的点。
在此基础上,林寒能施展的距离,只有一根手臂而已。
就在刀,落在他头上三公分的时候,林寒出手了!
两根手指,快如闪电,瞬息间夹住了小刀。
双指一夹,刀片寸断!
断掉的明亮钢片,迸射在空中,闪烁着片片寒光,令人背后发凉。
唐宇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这可是一把钢刀,两根手指就夹断成了七八截?!
这怎么可能?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非以为自己眼睛坏了。
守在住院楼前的护士们,见到刀被林寒毁掉,冲了出来,不顾危险抢救杨昭宜。
至于唐宇,则被三个保安拿着钢叉按在地上摩擦。
“你们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唐宇挣扎嘶吼,他不甘心,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简单地止血后,护士们将杨昭宜抬上了担架,冲向急诊科抢救。
林寒松开那只麻木沾满了血的左手,站了起来。
“狗日的,我没杀了你,真是后悔!早晚有一天,你要死在我手里!”唐宇死死拉住脖子上的钢叉,愤怒地咆哮。
“你们松开他!”林寒说。
“别开玩笑了,还想死人啊?”
“也不看看这玩意儿多凶,放开他要咬人!”
保安们七嘴八舌,哪里肯放开这个危险人物,反而更加拼命地按住,挣扎地太厉害差点让他挣脱。
可是,三个保安都上了年纪,即使手里有钢叉做武器,力气还是不够大,被疯狂的唐宇硬生生掰开叉头。
然后,他推开钢叉,三个保安被晃得差点摔倒。
他滚地几圈,翻身站了起来,脸上神色凶狠。
“我杀了你!”唐宇在愤怒之下,爆发了十倍于往日的力气,将钢叉抢到手里,转了一圈握住钢把。
钢叉厚钝的叉头,对准了林寒。
保安们吓了一跳,三人手里没了武器,哪里还敢上前,不由退了几步。
“小伙子,快逃!这是个疯子,已经杀了一个护士了!”
“老张,赶紧走,小心被他……他捅死!”
三个保安踉踉跄跄地逃离了小花园。
原本出来看热闹的围观者,也吓得退回了住院楼内。
地上护士们的鲜血,还滴滴答答,血迹未干,谁不害怕?
只有林寒,淡然地望着那把钢叉。
“别他妈装得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老子知道你心里害怕地要死,跪下来叫我爸爸,我就饶了你!”唐宇得意道。
刚才说破天也就一把小钢刀,七八厘米长,就算你能够掰断,那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这把二三十斤的纯钢铸造的钢叉,亮闪闪,如雪如银,长达一米二,你倒是掰断啊!!
“叫你什么?”林寒疑惑。
“叫爸爸!”
“哦。”
“你他妈!!!…………”唐宇气得说不出话。
本想羞辱他,谁知道反而被他占了便宜!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那就成全你!
“找死!”他双手握紧钢叉,对着林寒冲了过来。
林寒懒得跟他废话,伸出右手,握住钢叉的头。
“咔咔——”
他用力一掰,约有五厘米粗的钢叉,生生断为两截!
钢铁断裂的巨大震动,将唐宇的手都震麻了。
唐宇无法握住这钢叉把,断裂的那截钢棍掉落在地。
他摊开双手,借着灯光一看,两只手的虎口,全都被震破一层皮,鲜血淋漓。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没等他痛叫出声,林寒的影子已经来到了面前。
那只坚不可摧的拳头,一下子狠狠地锤在他的头上。
唐宇脸部发生了剧烈的变动,骨骼随着拳头的重击,发生了位移,向另一面错位和断裂。
这种剧痛,几乎足以让人顷刻休克。
然而,林寒的拳头,在他休克前,又挥了过来。
一拳,两拳,三拳……
这些拳,既是为了无辜的护士,也是为了生死未卜的杨昭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