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呜嘀呜”——
急促而尖锐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
抢劫在华国是重罪,治安局接线员一听到这个警情,立刻提高等级,调度附近巡逻治安官向烟酒店集中。
大批的警车四面八方的集聚而来。
老太婆堵着门,冷笑着看着屋内。
章文义一脸无谓,反正他又不是来抢劫,而是正大光明接手这个烟酒店。
即使来了治安官,他也不怕。
可阿廉不一样,他心虚之前弄伤杨建东的爆炸案,急得满脸通红。
“老太婆,你再不让开,可别怪我!”
“不让,死都不让!”
阿廉无奈,他冲进屋内,提起一把木椅子,狠狠地冲着玻璃门砸去。
“咣当——”
一声巨响,木椅子砸在玻璃门上,但并未砸烂,厚厚的双层玻璃十分结实。
吓得老太婆一跳,但她仍不肯撒手:“小兔崽子,砸坏了玻璃,你等着赔钱吧!!”
章文义有点心疼:“这么大玻璃,砸坏了我还得找人去装一扇,少不了几千块,你急啥,治安官来就来了,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
“你私下买卖器官,不怕治安官顺藤摸瓜抓住你这档子事?”阿廉低声说。
章文义脸色一变,怎么忘了这个茬儿,看来不能被治安官抓住,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全完蛋!
“死老太,你他妈的还敢挡着门,老子不客气了!”章文义狠狠地踹了一脚玻璃门。
老太婆死活不肯撒手,仍紧紧地抓住两个门把手:“两个王八羔子,我死都不会让你逃走!”
“一起!”章文义喊了一声,和阿廉两人一同撞向玻璃门。
虽然老太婆用手臂插着门把手,比较省力,能够抗住之前的踹门和砸门。
但是,两个男人狠狠撞过来的力量,她哪里挡得住?
手臂硬生生被撞骨折,老太婆四脚朝天地倒在了地上,摔得尾巴骨疼痛欲裂。
玻璃门被打开了,阿廉二人冲了出来。
旁边还是初中生的杨歆亮,看着姥姥被撞到,气得冲上前,攥着拳头就往章文义身上打。
“去你妈的!”章文义一脚将他踹开。
矮了一头的杨歆亮,倒在地上,胸口作痛,他哪里打不过两个成年的壮汉。
“姥姥!姥姥!”他忍着痛,抱着姥姥痛哭。
“我还没死,快追上他们,他们要跑掉了!”老太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重重地跌倒。
阿廉二人早已上车,开车逃离了烟酒店。
中午时分,别墅里。
听完阿廉的汇报,林寒微微一笑,说:“这死老太婆真是活该!”
当初,这个老太婆还是他丈母娘的时候,种种行径便让他很不爽,今天想起她摔倒的样子就很解气。
林寒清晰地记得,这个前丈母娘叫做周翠芬。
当时,和刘美瑜还在上大学,有一次周翠芬来学校看望女儿。
刘美瑜特意带着林寒,一起见了母亲。
周翠芬鼻子朝天,一脸瞧不起,反复在说:“我们家美瑜可是城里人,你农村出身,现在谈谈恋爱都是我们家美瑜掏钱,以后结婚,房子车子你怎么搞定?彩礼我不多要,就算十万你都拿不出来吧?”
一席话说得林寒无言以对。
穷是原罪,谁能选择出身,一个穷大学生能怎么面对这种诘难和苛责?
“妈,以后我们毕业工作,慢慢都会有的,你担心什么?林寒可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刘美瑜好心帮他说话。
“你懂什么,就这种小年轻,没遭过社会毒打,个个可会说大话了,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等他毕业了,就明白了,上进心有个屁用,这辈子基本上出身就决定了一生,能改变穷的有几人?真当这种好事会那么幸运被他撞上?小伙子,不要怪我嘴毒,只能怪你爸妈,为什么那么穷还要生下你……”周翠芬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你说得对,我不耽误你女儿了!”林寒再也忍不了了,起身离开,怎么说我都可以,谈到父母那就太过了!
“妈!”刘美瑜也很不满。
等到林寒走开,周翠芬还在大声说:“你看,他一点耐心都没有,一点气都受不了,你跟着这种人,会有什么前途?我告诉你,你爸当初就是这怂样,搞到现在不过一个普通上班的,一点出息都没有!”
刘美瑜夹在中间,十分为难,最终还是追了出去,跟着林寒离开了饭堂。
这一幕至今仍让林寒记忆犹新。
世上所有丈母娘最可悲的地方,无疑是自己很平庸的话,就接受不了丈夫的平庸。
丈夫很平庸的话,就接受不了女儿平庸。
女儿很平庸的话,就接受不了女婿的平庸。
……
总之,这些怨妇一样活了一辈子的女人,总是能从挑剔别人身上得到快感,制定了彩礼、车、房等一系列的规矩,只为了将女儿卖个好价钱。
实际上,世上的男男女女,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很平庸的,长相、身材、家庭、财力、工作等等,能各方面都很杰出的男女,无疑凤毛麟角。
周翠芬无疑是这类挑剔的丈母娘中代表,想不到今天她也会落得这个地步!
“阿廉,喊上章文义,我们去烟酒店!”林寒微笑着说。
二十分钟后,风驰电掣地开着黑色商务奔驰车,来到了烟酒店门外。
那场杨建东炸伤案,早已被林寒搞定,内部按照意外事故结案,根本不用担心。
所以,林寒开着那天一模一样的黑色商务车,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案发地洛河豪苑附近。
烟酒店门外,已经被治安局拉了一圈蓝黄色带的警戒线圈起来,避免别人干扰现场。
七八名治安官正在勘察现场,调取监控。
而周翠芬则在外孙子的搀扶下,捂着头上的白色纱带。
旁边就是一辆救护车,但她不肯走,生怕治安官不尽心勘察,非在现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