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对这个稳重、知情的老男仆有了很深的印象与好感,那仆人叫郑二六,是县衙里原有的仆役。摆手让老仆去忙他们的了,古风一阵风似的卷进屋里,见到了母亲大人和大夫人古云和五夫人古玉,母亲苗香老夫人让他立即去见二夫人宋宝珠。
宋宝珠静静地躺在一张小床上,穿戴着古风的衣裳与饰物,在古云和古玉两人的装扮下,更像是古风在躺着。古风的眼泪下来了,他心里难受极了,他再想,二夫人恐怕就是这样一次次接见来访的官员客人,一次次地让来访的人相信他古风真的形同死去了。
更让古风心疼的是,二夫人不仅仅是代他去赴死的,还是这个家的总守护神,单就教导与抚养古家这十多个孩子的重任,就足以压垮一个家庭主妇的腰背,而宝珠没有垮,从来没有还累,一直都是坚信自己不会垮。不管是哪位夫人、侍妾、丫鬟生育的孩子都是她二夫人教导,大夫人专管惩罚,五夫人是不管事的,因为她自己还不懂事呢!
二夫人此时像睡着,但呼吸太过微弱,在鼻孔里根本试不出来了呼吸,仅仅在胸口或脉搏上还能感觉到她没有死亡,脸上的淡淡红晕也能证明她还有气息。在那个时代,没有人知道“植物人”这个概念,就是认为这个人死了但魂魄不愿意离开躯体,所以躯体不凉不僵。
古风实在是没有想到老母亲会懂得如何对待“植物人”,其实苗老夫人也不是懂得这些,只是切脉时感觉到了宝珠并没有死亡,这才用用药营养着她,给她定时地灌下去一点药液,这样正好维持住了二夫人的生命的延续。
古风流着泪给宝珠切脉,观察眼珠、嘴里等等,然后开一方子交给丫鬟去取药。自从宝珠昏迷以来,虽然所有人都为她忙,丫鬟们无不辛勤侍候,但主要还是靠陈烟小姐和冬雪两个人日夜来照顾。
苗老夫人从冬雪手里接过来药方看了看,吓了一跳,忙说:“儿啊!她可是不吃不喝的近一个月了,你这么用药催吐催泄,她,她的身体受得了吗?”
“母亲,没事!儿有把握,分寸把握的也正好。宝珠她体内有毒,不排出来人就不能醒来。”
古风先给宝珠灌一些茶水,然后再灌下去一点药液,接着便把宝珠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床上,古风再给她轻轻地捶背、揉肩,拍打胳膊腿。等到宝珠吐、泄一阵后,马上用浸了药液的热毛巾擦拭她的全身。这是古风借用现代社会的文明技术,在不用打针、没有洗胃机的情况下,借助中药水来解毒。
每天三次,都是古风亲自动手做,其他人要做,他而不让,他说他不放心。每一次都累得他满头大汗,要知道宝珠的个头儿与身材都与他一模一样,不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古风一个人都无法完成这一系列的治疗。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里,古风比宝珠瘦得还快,全古府里的人没有不敬佩古风,没有不心疼得流泪的,大夫人和五夫人更是恨不能代替古风。总算“上天不负苦心人”古风的辛苦有了回报,这一天早上,太阳刚好出来,病床上传来一声“嗯——夫君!”
“二夫人醒了!二夫人醒来了——呜呜呜……咯咯咯……”随着陈烟小姐的叫喊,与一会哭一会笑的非常反应,大家都聚拢来。
古风就在附近锻炼,当然一听到喊声就来到了二夫人的身边,宝珠没睁眼喊出的就是“夫君”,这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古风,也高兴地立即就流下泪来了。
这一个月里,那个老知府再没有来过一趟,阮老大人来过两次,每次来古风都躲了起来,还是昏迷中的二夫人来告诉来客,古风还是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