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莶登时心里清楚了,祠堂里的小厢房里的硫磺还剩下仅是筐底上的一点,这场爆炸确定无疑是那些火药原料配制出来的火药。
于是,范莶便下令把化府内外的捕快都撤走了,他也回衙门里等着,等着监视化府的人来报告有犯罪嫌疑人回来。
傍晚,化府里已经掌上了灯。
突然门内一阵大乱,几个男仆人奔跑着去追一头小毛驴,那毛驴是刚从门外放进来的,进门时还有缰绳拉在一个老妇人的手里,进门后小毛驴一尥蹶子,把那老妇人拉了个嘴啃泥,驴也跑了。
“婶儿,这是咋了?我咋看这头驴不是咱家的那头老驴!毛色、个头儿也差不多,但是,这家伙太毛糙、太活性了!”一个家仆叫道。
另一个去拦截着毛驴,也叫喊道:“咱们家那老毛驴哪这么野性过?从没有亮过蹄子踢趵过人。这不像那头驴,婶儿,你牵错了吧?”
“尽跟老娘我这里胡说八道!我能不认识咱们家的老毛驴?我骑着走骑着来的,谁知一进府就惊了……是不是咱们家进生人了?”老妇人扑打过身上的泥土,跳着脚地冲几个家仆嚷嚷道。
很快小毛驴已经被家仆们控制住了。那位穿着整洁、长相俊美的老妇人到化府里转一圈儿,没有看到夫人、小少爷等人,看到的只是几口冰冷的棺木。似乎她有点心满意足地又离开了化府,回了化氏祠堂她的家里。临出府门时,还与守门的老仆嘀咕一句:“怎么不见老管家那老东西?”
老门仆回她一句说:“你来之前,老管家就出门了。”
负责监视化府的捕快回衙向范莶报告后,范莶本打算第二天再去化府,又一想别夜长梦多,便带人过来了,正想不去化府而去化氏祠堂直接去抓捕老厨娘,却正好看见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赶着马车进了化府。
范莶回头又不忙着去祠堂了,进化府后知道了正是化家第三房小妾鲍氏和她的女儿母女坐马车从外面回来了,那赶车的正是阿旺。
实际上鲍氏母女并没有走什么亲戚,只不过与阿旺一起找了一个地方躲藏了几天,她与阿旺二人也做了几天露水夫妻。阿旺的母亲与鲍氏他们约好,由她先去府里打探一下,得到确信后回家,等明天阿旺他们再从祠堂里一家人一块赶回化府,这样安全保险。
没想到,鲍氏母女等不到明天,阿旺也想听从他母亲的话不要忙着回府,不远走高飞,也要等到搞清楚化府情况后再回去。鲍氏却不这样认为,她识字,她看到了街上的公告,说是化府爆炸死伤多人,她便坚信化老爷、大夫人、五房母子应该都死了,她要回化府继承家产,与阿旺一家从此过上富贵生活。阿旺也舍不下化家巨大的家产,还有这貌美如花的鲍氏,便没有坚持下去,听从鲍氏的话,随后来化府了。
何等愚蠢的女人啊!身为三房妾室不正享受着荣华富贵了吗?改嫁一个下人,守着这么一家心灵肮脏的人,再多的富贵也享受不到头。
范莶带着几个捕快过来看着鲍氏和阿旺的背影说道:“呵呵呵……鲍氏,阿旺,你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因为这个时候的化府就是一张天网,天网恢恢,你们阴谋害主,一个人也休想漏掉!化小姐无罪,将这二人抓起来,反抗者罪加一等!”
闻声转身的阿旺和鲍氏立马吓得浑身战栗起来,刚六七岁的化小姐哪见过这阵仗?立马被吓哭了。
刘庆他们慢条斯理地走向前去,这两人是插翅也难飞,无需急在一时。就是这慢腾腾地去抓捕,才能给两人造成更加惊心动魄的心理威压。
阿旺两眼通红,看着慢慢逼近的捕快,好像真要做困兽犹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