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唐员外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那么,本县问你,你确定那绣娘不是令公子杀的吗?”
“太爷明鉴!小民可以以老命担保,犬子不肖,但也仅仅是花天酒地,杀人放火的事绝对不敢去做!”
“唐员外啊!这个可不好一句话说到底的哦!想来员外还没有忘记孙镇长的三儿子杀害郎中丁瘸子的事吧?人性都是具有善与恶两面的,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再文弱老实的人,一旦受到某种刺激,都有可能杀人的!”古风笑笑说道。
唐百万惊恐地说:“县太爷说的是!但犬子不可能杀人是有人证的,那女子死的时日,前后一连四五天,犬子一直都在布行里忙着核算账目,未出门半步,有唐家布行里的六名伙计和邻家钱庄里的一个账房先生都可作证。”
古风端着酒杯轻轻放在嘴边,唐员外的儿子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他这时候不敢断言。但徐知府连擅自增加百姓税银这种诛灭九族的大罪都敢犯,那么,制造一两起冤案,对他来说还在话下吗?
“太爷!求求你帮帮犬子吧!小民一家就这么一根苗了。只要太爷你能为犬子洗脱冤屈,救他一命,小民全家感激你,必当重谢!”唐百万见古风皱眉头沉思,不说话,生怕这位县太爷会拒绝,连忙许下郑重承诺。
古风紧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有人用金钱来驱使他做事,哪怕是并不枉法。于是,古风冷面沉声说道:“既然唐员外能用钱财疏通关系、摆平任何事,为何不直接带着银子去知府府找徐铁呢?还来找我一个七品县令干么?”
唐百万一阵尴尬,心里泛起一股恶寒,红着老脸说:“唉!实不相瞒,对于徐知府那里,小民早就想过办法了,可是,徐大人始终没有放了犬子。连同知大人那里,小民也打点过不止一次,但都是口头上答应……”
“口头上答应?什么意思?”
“早在犬子被押进监狱的当天,小民就命人送去的银两千两,希望徐大人能明察秋毫、细审此案,他也让手下人回话给小民说会细细地查看的。没想到几天后他还是将犬子判了斩刑。无奈,小民又亲自带了三千两白银去找他,顺便又带给通知大人一千两白银,结果银子他们都收下了,话也说得好,要严查重审此案,可是,最后他又自食其言。也不与小民见面了,让人告诉小民说,这案子已经定了案了,谁也没法重审了。小民还不死心,以为是银子还是送少了,不够分量,再送,又连续送去五千两,结果还是一样,银子收下了,放出话来,案子无法重审,人依旧不放!”
唐百万气愤异常,肥胖的身体不断颤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于心不甘又无可奈何了。
由此可见一般,徐铁的阴险与无耻,几乎是无可匹敌的。不将此人清除出官场,百姓确实没有好日子过。古风主意拿定后,一个巧妙的方法也马上出台了。
古风故意微微叹息道:“令公子与你的遭遇确实令人痛惜,可是爱莫能助啊!知府是正五品,本县一个大县知县充其量也才是六品,还是从六品,哪撼得动他呀?要他改判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唐百万一下慌了,“太爷!你虽是知县,但有圣旨,还有三品巡察使的高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