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从清阳宫挨打回来后,为了不被别人看到,她蒙了块帕子在脸上,又尽拣人迹稀少的地方走,好容易才挪到扶月轩。
韵意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帮姜君取下帕子,“小姐,要不请大夫瞧瞧?”
“不行不行,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姜君坚定地拒绝道,若被白妙和赵怜知道她挨打了,肯定会隔三差五地来嘲讽。
“我不请旁人,就请咱们姜府医馆的大夫,就是兼济医馆的周大叔和周大娘,从前咱们也见过。”
韵意不放心姜君的脸庞,怕有毁容的危险,便继续哄她请大夫。
“那更不行,万一被爹娘知道就完了,你别啰嗦了,去拿点消肿祛瘀的膏药给我抹抹。”
姜君轻轻拍了拍自己肿起的双颊,疼得直龇牙咧嘴。
韵意只好无奈地拿来药膏,自己给姜君上药,“小姐,你忍着点,可能会疼。”
“对了,这事也不能让锦瑟姐姐知道,我们还真是有难同当的好姐妹啊。”
姜君疼得吸了口冷气,又气又觉得好笑。
不过她现在真的是内忧外患了,虽然攘外必先安内,但这个内安起来难度实在有点大。
韵意听了姜君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毅王妃跟你可不一样,她的敌人只有白侧妃,而且我看毅王对她好着呢。”
“你就别打击我了,我已经够惨了,来来来,多抹点,别让我如花似玉的脸蛋留下后遗症。”
姜君转动头,不停地打量自己受伤的双颊,看来这几天都不能出门了。
“还好前阵子老爷夫人在家书里说要来泽阳,被你拒绝了。”
韵意庆幸道,若他们来了,看到姜君惨到这种地步,定会心疼不得。
姜君叹了口气,只希望这几天都不要有人来找她。
但是很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刚艰辛又坎坷地用罢晚饭,李锦瑟就来了。
“淑贵妃简直欺人太甚,你又没做错什么。”
李锦瑟捧着姜君的脸,心疼地左看右看。
姜君疼得不敢做任何表情,只能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不过比哭还难看。
“姐姐自己还带着伤,应该好好休息,何必来看我,且你引我说话,只会让我更疼。”
说完一大串话,她只觉得脸更肿了。
“哎呀,你快别说话了,千万别再说了啊。”
李锦瑟手足无措地看着姜君,关切地叮嘱个不停。
姜君见此情景,心生感动,劝慰道:“姐姐,我真的没事,你……”
但她话还为说完,就被李锦瑟打断了,“我知道了,你快别说了,一个字都别说了。”
为了不让李锦瑟担忧,姜君只好乖乖闭嘴。
“对了,烫伤我的宫女已经招了,是赵怜指使她的。”
李锦瑟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白纸,展开给姜君看。
上面是白纸黑字的供词,还有那个宫女的画押。
“她……”
“别说话。”
姜君想问那个宫女怎么就招了,但还没问出来,就又被李锦瑟制止了说话。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星彩说她刚一审问,那个宫女就招了,我觉得有点奇怪。
但好歹咱们手上算是有一个证据了,至于怎么处置,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