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晚膳,刘瑾戈和姜君共乘马车,来到了毅王府。
还未走到春芳馆,刘瑾元就迎了出来,“五弟,姜侧妃。”
刘瑾戈微微颔首以见礼,“君儿想来看看二嫂。”
“拜见毅王殿下。”姜君屈膝行礼,语气淡漠。
几人行至春芳馆内,却未见李锦瑟的身影。
姜君正欲询问,星彩走了出来,“姜小姐,我们王妃身体不适,正在卧房等你。”
“什么?”
姜君一听,连忙大步往卧房走去。
“锦瑟姐姐。”
“走得这么急,也不怕摔着了。”
李锦瑟坐在床上,微笑着看向火急火燎的姜君。
虽然是夏日,李锦瑟还盖着棉被,身体看上去很虚。
“锦瑟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姜君坐到床边,心疼地摸了摸李锦瑟的头。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哪里像是怪有身孕的人。
李锦瑟抓住她的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是体虚罢了。”
“我听说你有喜了。”
姜君说不出任何贺喜之语,对于李锦瑟而言,这太残忍了。
李锦瑟沉默半晌,流下了泪水,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悲伤,“君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君还是第一次见李锦瑟如此痛苦,不禁怒火中烧,“他用强?”
李锦瑟没有说话,只是伤心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睫毛下流淌到了脸上。
“混账!我去找他!”
姜君锤了一下床榻,气愤地站了起来。
她本以为刘瑾元不过是优柔寡断,用情不专之人,没想到还是个衣冠禽兽。
李锦瑟一把拽住她,眼里多了一份决绝,“别!木已成舟,我的心也彻底死了。”
“锦瑟姐姐……”
姜君愣愣地看着李锦瑟,心酸得说不出话。
李锦瑟用手擦干眼泪,缓缓说道:“从前我是爱他的,对他也抱有一丝期待,白妙有喜后,虽然那丝期待没了,但我对他的心意还在,如今,我的心算是彻底冷了。”
以前姜君不太明白李锦瑟的纠结与矛盾,后来她对刘瑾戈产生了情愫,再回过头想想李锦瑟与刘瑾元,许多事就茅塞顿开了。
感情不是你明白某些道理就可以轻易拿起放下的,矛盾的感情就像被两根绳子绑着,朝不同的方向拉扯,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情感。
随着时间与心境的变化,最终会有一根绳子占据上风。
姜君收起诸多心绪,扶着李锦瑟的肩膀,温柔地说:“锦瑟姐姐,你的生活不是只有李家,毅王,毅王府,你是李锦瑟啊,那个活泼开朗,才貌双全,又有点骄傲的李锦瑟。”
在她眼里,李锦瑟明艳动人,不该被这些枷锁关一辈子。
李锦瑟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我孑然一身,糊里糊涂过此生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孩子,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望着烛台上的灯火,眼里是无尽的哀伤。
“你是毅王妃,这是你的尊贵,好好利用这个身份,让你和孩子都过得好,至于毅王和白妙,谁都会遇到几个糟心的人。”
姜君轻轻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古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一点都没错。
毅王与李锦瑟本是两情相悦,却因为白妙,以及毅王的犹豫与不忍,令二人都陷入痛苦的境地。
这毅王,就是李锦瑟错嫁的郎君,误了她的一生。
“我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会因为我而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