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知道此刻她应该挣脱开他的手,离他越近,他只会越危险。
可是心底里的那个自己却贪恋他手心里的温度,他身上的淡香,还有他的音容笑貌……
刘瑾戈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姜君,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缓缓开口:“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肉麻兮兮的!”
“这是你喝醉时吟诵的,怎么我说就肉麻兮兮了。”
“……”
姜君这才想起自己一喝醉就会诗兴大发,文采斐然。
在学塾挨板子都背不出的诗词,只要喝醉,张口就来。
那次与刘玉暖在楼外楼喝醉,肯定被刘瑾戈看了笑话。
到了周府,姜君往西侧耳房走去,但被刘瑾戈拉住了。
姜君看着自己被紧紧牵住的手,一脸哀怨,“大兄弟,你不要动不动就拉着我,男男授受不亲。”
“耳房闷热,且味道不好闻,你当真要睡那?”
姜君想了想,自己睡那确实会睡不舒坦。
“那你睡那,我睡东厢房?”
“如果你实在不愿与我共处一室,那就只能这样了。”
刘瑾戈松开姜君的手,独自往耳房走去。
“别别别,跟你处跟你处。”
姜君一把拉住他,好歹是个皇子,且今日还是他生辰,她实在不忍心欺负他。
刘瑾戈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
差不多你个鬼啊!姜君白了他一眼,苦得他是算好了自己不忍心让他睡耳房。
不过在她姜氏兵法里,暂时的妥协不等于永远的投降。
沿着抄手游廊朝东厢房走去时,姜君算了算周宁儿闺房的距离,瞅准机会,清了清嗓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周宁儿!”
原本美滋滋的刘瑾戈,俊脸瞬间黑了下来,本能地松开了她的手。
紧接着,周宁儿就如风一般迅速出现了,脚上的鞋都没穿好。
“刘公子!你太过分!”
她冲到刘瑾戈姜君二人面前,一把将姜君拽到自己身后。
“你信不信我告诉爹爹,让他治你的罪!”
她指着刘瑾戈,怒气冲冲地说。
“宁儿,还好你来了。”
姜君非常配合地用手揉着双眼,做出哭腔。
“放心吧,今晚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周宁儿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温柔地说完,又凶巴巴地瞪着刘瑾戈。
“我知道错了,还请周姑娘这次放过我,我以我的未婚妻姜氏发誓,从此不再好男风。”
刘瑾戈笑吟吟地发着誓,眼睛看向周宁儿身后的姜君。
周宁儿看向身后的姜君,“姜尹,你觉得呢?”
“那便算了吧。”姜君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周宁儿看着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甚是心疼,“你去我婢女房里睡,我让她睡我房中,我倒要看看谁放肆。”
说着,她瞥了刘瑾戈一眼。
有口说不清的刘瑾戈只得赔笑,“不敢,不敢。”
姜君得意地跟在周宁儿身后,还不忘回头朝刘瑾戈做了个鬼脸。
尽量离刘瑾戈远点,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两全办法。
他与我关系疏离,一击即中的下手机会甚少,这也是她给淑贵妃最新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