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是李锦瑟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李夫人搀扶起她,柔声道:“乖女儿,娘亲扶你去看孩子。”
姜君替她穿好衣衫,与李夫人一左一右扶着她,往侧间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死婴的小脸在烛火映衬下更显黑青。
白烛滴泪,似在替他伤心。
诵经的声音入耳,更添悲伤。
李锦瑟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去抚摸死婴冰凉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红肿的眼睛看着孩子,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到最后,她什么话也不说,眼泪也不流,就静静地看着孩子的脸。
大悲无声,姜君见她不哭不闹,心中更加担忧害怕。
刘玉暖因为婚事将近,被姜君撵回了宫里,只留下了陆宝一帮着应酬来客。
她将陆宝一拉到花厅,轻声道:“锦瑟姐姐今晚必定是要守着的,你仔细照顾着些。”
“好。”陆宝一点点头,问道,“姜姐姐要回府吗?”
“我有点事,办完就回。”
说完,姜君就迅速离开了毅王府,骑上白马后,直奔北山大营。
方才她收到来信,说有人闯入了大营。
她担心有人趁着她伤心难过之际,前来捣乱。
她到大营时,那个闯入者已经被将士们绑起来,就等着她来处理。
贾义迎上来,拱手回禀道:“回大将军,此人已经招认了,他乃南楚二皇子派来的人。”
因吕林还未回来,大营暂由副统领贾义管着。
南楚?宇文让?姜君带着诸多困惑看向那人。
宇文让绝非莽撞之人,怎会派人擅闯北山大营?
姜君用剑鞘挑起那人下巴,厉声问道:“你当真是南楚二皇子的人?”
那人一脸诚恳道:“小人确实是二皇子府中人,受二皇子所托悄悄来找大将军,我在南楚二皇子府中还见过您啊。”
姜君垂眸思索片刻,问道:“找我做什么?”
那人面露难色,看了看周围的将士,道:“这里人太多,有些不方便。”
姜君冷笑一声,高声道:“我与贵国二皇子并无任何不方便的话要说,究竟来此做的什么,趁早招了吧。”
那人欲言又止,想了想,缓缓开口道:“这……既然大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小人就当众说了,二皇子问大将军,与他合谋之事准备如何了?”
姜君闻言,打量着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合谋之事?我与南楚,二皇子并无任何合谋之事,你究竟是谁的人?”
那人一听,忙大声道:“我确确实实是二皇子派来的,也的的确确是来问您与二皇子合谋之事准备得如何的!”
那人语气坚定,言辞恳切,引得周围将士议论纷纷。
好一个无中生有,姜君平静地看着他。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其目的昭然若揭,定是有人故意设局,来诬陷她。
这个局还不小,若此事坐实,她便是通敌叛国,株连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