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本就不大,两只魔兽离的又近,虎头飞禽眼看躲不开,下意识的用一只翅膀挡在身前,另一只翅膀轻轻一扇,一道白色圆形波纹一闪没入虚空。
虎头飞禽刚发出攻击,鸟首小兽射出的螺纹也正好打在护住身前的翅膀上,透明的波纹瞬间罩住全身。
砰的一声,保持防御样子的虎头飞禽从半空掉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就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
这种结果显然在鸟首魔兽的意料之中,就在它暗自得意准备享用战利品的时候,一道圆形白色波纹凭空出现在后背,正是虎头飞禽先前发出的攻击。
毫无准备的鸟首魔兽身体像水面一样荡起涟漪,波纹一闪即逝,同样被定在了原地。
此时要是有一名魔导师在这里,恐怕会被眼前的场景活活吓死,两只魔兽的交手只是一刹那时间,可那只虎头飞禽使用的居然是空间魔法。
……………………
满含天使和英雄梦想的二个孩子看到山洞里多出的两只魔兽,一时间也是呆若木鸡。小女孩到是没有什么,可黄炎却被吓得魂飞天外。
这几年在黄松客栈里做伙计,接触到的都是来往于迷雾森林的冒险者,耳闻目染对魔兽的厉害早已铭刻在心。
黄炎好似被石化般呆立不动,反倒是小女孩看到两个动物一动不动,竟然装着胆子向虎头飞禽走过去。
用手推了推,发现虎头飞禽真的一动不动,“炎哥哥、炎哥哥、”叫了几声黄炎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炎哥哥它们都不会动。”
女孩的话终于让黄炎的心平静了下来,可转头看像果树,发出了一声怒吼,半年的努力,英雄的梦想,就像那树枝上的果子消失了。
黄炎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什么魔兽、什么可怕,都被心中怒火烧的一干二净。
小女孩也被黄炎的样子被吓了一跳,“炎哥哥你怎么了。”
“树上的果子被它们吃了,”黄炎气愤的说道。
猛然间黄炎好似想起了什么,跑向了鸟首小兽那一边,看到兽爪上完好无损的果子,黄炎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看到黄炎手中仅剩的一个果子,小女孩皱起了眉头,就剩一颗果子这可怎么分呢?炎哥哥为了果子付出多少她心里知道,可天使的诱惑同样很大。
邹了皱眉黄炎将果子放到女孩手里,“给你吃吧!来年树上也许还会结,”话说的很轻松,可黄炎嘴角滴滴答答的口水依旧出卖了他的内心。
“炎哥哥你真好,我要是变成了天使就嫁给你,我带你飞到天上去,”女孩害羞的说完把果子放到嘴边咬了下去。
咽着口水走到一边的黄炎看到面前一动不动的虎头飞禽,心中怒火又再次被点燃了。
“该死坏蛋,偷我的果子,让我不能成为英雄,”男孩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伸出手,将挡在身前翅膀上的七彩羽毛拽了几根下来。
…………
同一时间,在绵延无尽的白茫茫云海之中,一座宏伟宫殿矗立虚空。
宫殿就像是用一整块巨大无比的白玉雕刻而成,外表竟然没有一丝缝隙,浑然一体仿若天成。
最为奇特的是墙壁里好似有朵朵白云,正缓缓流动着,点点紫金色符纹闪现其中。
在宫殿的两扇大门上,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人,妖、魔、怪、各种各样数之不尽的生灵涌现其中,却从来不曾重复过。如同大千世界尽在这两扇门中。
在门的上方三个紫金色似是而非的符号,让人分不清是字是符,神秘气息从中蓬然而发。
宫殿里面则是另外一翻景向,一个个星系,一片片星云,仿佛一脚踏入了宇宙苍穹。
而正中一团紫色云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不停的翻滚着,只有四只眼睛如同四轮明月悬于云海中,其中三只眼睛射出三道紫色光芒,射到对面虚空中已经打开的三张卷轴上,一排排紫金符文在卷轴上显现而出。
而第四只眼睛就像水晶球一样,呈现出一副画面,画面是山洞正在从虎头飞禽翅膀上拔毛的黄炎。
云海突然剧烈的翻滚起来,随着一声女子的冷哼,一只白玉般的手仿佛从虚无中探出,周围的无尽星空仿佛一面镜子,玉手一闪没入其中。
山洞上方的空间涟漪荡起,玉手竟然真的跨越无尽苍穹出现在黄炎头顶。
而这一切黄炎和女孩丝毫不知,一根手指向着黄炎头顶点下,以玉手穿透空间的威能,恐怕黄炎连骨渣都剩不下。不知为何,就在指尖即将碰到黄炎时突然停了下来,虽后一声女子的叹息在宇宙苍穹中响起,玉手一闪消失不见,只有空间荡起的涟漪证明这一切并非虚幻。
两个孩子完全不知道刚刚曾在地狱门前走了一圈,女孩以经把果子吃完,手掌心托着一颗像气泡一样的果核,不时有道道金玟在气泡表面闪现。
“炎哥哥、炎哥哥,你看我长翅膀了吗?我怎么敢觉身体里面好像有许多小虫子。”
女孩不住的往自己身体各处看着,而黄炎也不住的打量女孩,在两个孩子的期盼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过了好久女孩什么变化也没有,这让两个颗期待的心无比失落。
“炎哥哥你看,”女孩摊开手露出一颗樱桃大闪动金文的气泡,“果核漂亮吧!果子我吃了把他给你吧!”
“我往哪里放啊!”看着身上补丁做成的衣服,黄炎露出一脸尴尬神色。
女孩眼珠一转看到地上的七彩羽毛,又看了一眼鸟首魔兽头顶的翎羽,呵呵一笑。
‘没过多长时间一顶七彩羽冠出现在女孩手中,果核被镶嵌在翎羽上,好似一颗宝石在七色光晕中闪烁出道道彩光。
“炎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王冠,等炎哥哥以后当了国王,就带着它娶我,”小女孩羞答答的把羽冠带到了男孩头上。
一瞬间黄炎感觉眼前的世界就像羽冠一样七彩缤纷,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这一刻很开心很幸福,两只眼睛也随着羽冠发出了光彩,看着眼前的晴妹妹有种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冲动。
抓住晴妹妹的手,两人默默的注视着对方,一颗爱的种子在这个小小的山洞渐渐落地发芽。
没多久山洞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两只魔兽依然一动不动的矗立着。
空间再次荡起涟漪,那只玉手又凭空出现在山洞上方,手指向下轻轻点了两下,螺旋波纹和白色波纹从两只魔兽身体表面飞出钻入玉手中。
恢复行动的两只魔兽,一只头上变的光秃秃,另一只一侧的翅膀上羽毛少了很多,顿时两声小孩的哭声打破了山洞的沉寂。
“这次吃到苦头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敢乱跑,”一名女子的训斥声隔空传来。
听到女子的声音,两只魔兽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哭声又加大了许多。
一声充满无奈又心疼的叹息中,光芒一闪两只小兽不见了踪影。
那只玉手向地面轻轻一抓,女孩送给男孩的羽冠,从一个小土包中飞了出来,落到了手中。
呵呵,两声轻笑玉手也消失了,羽冠又落回土包中,山洞再次空空荡荡的,只有小树还在无风自摆着。
……………………
山外的雾气已经非常淡了,可是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引起了所有冒险者的注意,并且以及快的速度传播到大陆上。
有人在地陷山脉边上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随着各个地方越来越多的人证实,谣言也变得诡异起来。
山脉里冤魂的孩子在哭,迷雾森林里兽王的孩子迷路了,万年的药草通灵化成人形了等等。
在云镇东边的一家五层酒店里,楼上楼下以经座无虚席,来自各个国家的冒险者,相识的陌生的全都推杯换盏醉眼朦胧。
还有十来天就到开山的时间了,进入里面能否活着出来,谁也没有把握。所以这十来天冒险者格外珍惜,松弛的气愤下,透露出深深的紧张。
在酒楼的一间地下室里,一名身穿雪白魔法袍的老者端座在上,身前一名彩缎锦袍的中年男子正说着什么。
“图老外面的冒险者已经有万余人了,推迟开山的话恐怕会引起动乱,万一上边来人查处,我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杀啊!”中年人一脸苦色。
“我知道你却实难办,可这是奥玛院长下的指示,而且过几天院长会亲自过来,所以难办也必须封山,”图老依旧神色平淡的说到。
中年人听了老者的话大吃一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院长亲自过来。”
“是要抓一个人,至于别的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老者说完就闭目养神起来。
中年男子面有不甘,但还是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老者挣开眼睛看着走出去的男子冷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身为军中要职,老夫能让你活着走出去,连院长的事情也想打听。”
来到酒楼前面,男子已经穿上了黑色的斗篷遮住了面容,旁边有人牵过一匹马递到男子手中,男子上马在镇外转了几圈后发现没有人跟踪,退去外面的斗篷,向着山口的军营骑马飞奔而去。
这几天迷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就在所有人在期盼中等待的时候,一张官文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没听错吧推迟开山的时间,他妈的开什么玩笑,老子还等着进去发财呢!”一名红脸大汗怒吼着。
在进入迷雾森林的入口处,几千名身穿金钢重甲的军队背对迷雾森林,刀出窍,箭上弦,如临大敌一般将山口堵住。
对面的冒险者乱糟糟的已经聚积了近万人,相互吵闹的,独自跳脚谩骂的,声音把山口仅剩的雾气也震散了。
两天后笼罩在摄魂雾中的迷雾森林彻底接开了面纱。冒险者以经聚集了几万人,军队也敢觉到了压力,在一座军帐内,那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已经换了一身铠甲,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他是这次负责看守山口的军官,本来为这次的美差心里暗自窃喜,每年看守山口的军官那个不是搂的腰包鼓鼓,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奥玛院长发下的话他不敢不听,那可是平灵国唯一高级魔法学院的院长。
‘报告督长’一名管兵来到帐外。
‘什么事’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
“督长,和兴商行有人找您,”外面的士兵回答道。
“我不是说了吗无论谁找我,就说我正在探听森林里的情况,等一下,是和兴商行吗?”中年人沉思了一下,“好吧!总要有个说法给他们才行。”
中年男子来到军队的前方,看到一名身穿蓝色法袍的魔法师和身后的几十名冒险者,站在人群前边,他的到来也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我是这只军队的督长,”中年人来到魔法师面前一拱手。
“前几天地陷山脉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没有调查清楚是不可能开山的,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过几天灵都魔法学院的奥玛院长会亲自带队调查此事,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中年男子提高了声音,伴随着山谷的回音传到了前面的人群里。
“什么奥玛院长要来,究竟发生什么事,难道又有兽潮了,”人群里吵闹声轰然响起?
中年男子的话,在所有冒险者中传开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和他们无关,进入迷雾森林的入口又不是这一个,吵闹的云镇在一天后又回复了冬眠。
黄炎从来没有感觉生活是这么美好,虽然镇里的人一样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黄松还是对它呼来唤去,那几个淘孩子照旧把他当成坏蛋来行侠仗义,可他眼中的天真的很蓝,花儿真的很艳,虽然还没开。
现在他正在给一位客人往房间送饭,这个客人黄炎凭直觉感到很神秘。
以往的客人都是白天出去忙,有时很晚才回来,而这个人白天从不出门,只有傍晚才出去一趟,并且还画过妆,这也是他送饭时不小心撞见的。
这两天外来的人走了个干净,听说是进山口被封了,害的黄松今天脾气特别不好,而这个人却连房间都不出,这让黄炎感觉很奇怪。
敲了一下门,也不等里面回答,黄炎推门就进去了。
“您的晚饭好了,”黄炎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要走。
“你等一下,”客人叫住了黄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