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的车渐渐远去。
陆曼春又惊又怕,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喘着粗气,看着厉庭深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敢站起身来。
这个地方她第一次来,分不清方向,她惊慌失措地流着眼泪,说不好鼻涕也流了出来,可是她顾不得,只能长大着嘴,呼吸着空气。
看上去狼狈极了。
连着两天,都这么狼狈。
陆曼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中翻出一个镶满了水晶的手机,双手颤抖着,翻开通话记录,给最近一次通话的人,回拨了过去。
厉庭深在车里开了一瓶冰好的酒,到了小半杯后一饮而尽,想要扫空心头的烦闷。
温储坐在前面,像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坐着,更像是个木偶。他听见厉庭深在后面吩咐他:“你去查查,这个三姓家奴,又跟了谁了。”
三姓家奴,说的就是陆曼春。
温储带着嘲笑的神情,他也看不起陆曼春的为人,不过打开自己的电脑,对厉庭深说道:“其实想想也能明白,除了她,没有人能说动你身边的人。”
温储明白,现在的厉庭深不过是给自己的不安,找到一个出口。
他的行踪被人盯了上来,甚至还打动了他找到的棋子,在他的棋盘上下了一步棋。这样被打破的局面,厉庭深心里能舒服才怪了呢。
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进来一个叶尽染。
温储跟着厉庭深这么多年,虽然捉摸不透他的内心,可是这喜欢谁不喜欢谁的状态,温储又不是看不出来。
他对着冷冰冰的代码和数字,也不代表看不透人的这一层关系和是非。
厉庭深每次面对陆曼春的时候,都是带着三分厌恶和两分疏离,但是就是奇了怪了,只要着其中牵扯到叶尽染这个人,厉庭深就可以立马转变自己的情绪,突然对陆曼春变得亲切又体贴。
厉庭深,是个怪人。
温储就这样给厉庭深下了定义。
“我定位了她的手机,有意思的是,她的方向正在往宜兰公馆那里去。”温储看着地图上闪耀的红点,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单另又打开了一个窗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字。
其中有一排数字,是十一位,重复了许多次,但是都用了不同的掩码作为遮盖,而且就是从上个月开始频繁的。
“通话记录也十分有意思,看来她的确是被盯上且被利用。”
听了温储的话,厉庭深火道:“废话,我要知道是谁。”
温储没有直接回答,他将电话的定位挨个找出来,在地图上形成了一条明显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