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狠了狠心,让温储继续往后翻。
下一份资料,是母亲的病历。
病历并非是医院里直接打印出来的,而是一份手写的稿件,针对于那个年代,手写的也是很正常。
但是厉庭深看到的这一份,也很特殊。
上面并非是医生的医嘱,而是由厉东升亲笔改过的医嘱。
就像是一份学生的作业,老师会用红笔在上面批注修改。
厉庭深对厉东升的笔记太过于熟悉了,都不需要确定,就知道这是厉东升的手笔了。
从病历上来看,管若云还是有些慢性病的病症,但是都不要人命,而且也不会让人受太多的折磨。
可是厉东升硬生生地加上了不少的症状反应,因此也加了不少的药物。
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仅仅是这一份病历,就可以看出来厉东升对母亲的态度了。
他是想让母亲持续地病下去,甚至是……
死亡。
厉东升为什么要这么做,管若云难道不是他的发妻么?
厉庭深虽然知道父母的关系,不像别的夫妻那般如胶似漆,但是也不至于要杀了对方。
更何况,厉东升的理由是什么?
他也不像别的男人,心中有了另外的女人,有了被插足的婚姻。
厉庭深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父亲身边,会有可疑的女性。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管若云的死因多多少少都和厉东升脱不了干系。
厉庭深的内心十分复杂。
他想要恨自己的父亲,已经是充满了满腔的怒火。
可是要怎么做呢?
要怎么反抗厉东升呢?
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厉庭深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为什么自己就是不争气?
为什么保护不了母亲,也保护不了妻子?
温储想要安慰厉庭深,但是却发现自己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厉总,我说了您还是不看的比较好。”
厉庭深终于妥协,点了点头,说道:“不看了,不看了。”
他还想知道后面的内容,可是今天的信息量已经足够让自己脑袋发蒙的了。
厉东升的笔迹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现在又变成了缠绕着自己神经体的干扰线,不断地出现在厉庭深的眼前。
厉庭深感觉得到绝望。
他又用手揉搓了一下脸庞,对温储说道:“温储,你继续搭建线路吧,对了,这个资料,以后还能看到吗?”
温储点了点头,道:“只要对方不关闭渠道,就可以一直看得到。”
“不过根据我的分析,这里面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进来查看过这些内容了,估计是一时半会不会被关闭的。”
“那就好,帮我保存一下,等我有需要的时候,会再来看看的。”
厉庭深突然想起来,那天颜钾求自己的时候,所说的话。
家中变故。
孤身一人。
按照温储所说,这些资料,应该是只有墨尔教的头儿才能看到的。
颜钾,不过是才调动到墨尔教的人,怎么他也能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