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羽依旧是笑着,可配上她那张青紫交错的脸时,却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你不要过来!”姜以天的脸色陡然变了,全然没了方才那痴情的模样,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他浑身就仿佛是突然僵硬了一般,一动都动弹不得。
“蕙儿!我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他怎么挣扎,可这四肢就仿佛不是他的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不听使唤。
“呵,真心?”姜卿羽轻笑出声,轻而易举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她一双手冰凉刺骨,毫无温度,姜以天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你所谓的真心,是明知我不爱你还穷追不舍,还是临摹阿清的字迹,伪造书信告他谋逆?”姜卿羽眼底满是嘲讽,手上更是加大了力道。
喉间的窒息感传来,姜以天一双眼里都满是泪痕,可偏生动弹不得,此时就算是想叫喊,喉间也发不出声音。
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挣扎,可身子就仿佛被装在一个桶里一样,只剩了绝望。
眼见着他的脸色由青转紫,姜卿羽这才松开了手,与此同时,姜以天的身子才陡然恢复了过来。
“咳咳咳——”剧烈咳嗽之余,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想死也可以,签了它。”姜卿羽抬手一挥,一张状纸便陡然从天而降。
不过只是看了几行,姜以天便双眼微眯,神色陡然一沉,猛地抬手一挥,“不可能!”
说着,姜以天还后退了几步,径直退到了床边,当他的手按在那雕花木质的围栏上时,他眼底的算计一闪而过。
他费尽心思才成为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要让他承认过错丢了官,还不如让他去死!
更何况,厉鬼索命,他早防着了!
紧接着,一桶黑狗血从天而降,兜头盖脸地朝姜卿羽淋去。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时,姜卿羽怒极反笑。
看来这姜以天平时亏心事可没少做。
可下一秒,苏辞身影一动,便将人搂在了怀里,朝边上一带,刚落地,苏辞便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家王爷那凌厉的视线。
他连忙松开了手,不着痕迹的朝后退开了半步。
“为官择人,不可造次,用一小人,则小人竞进也。”他侧身而立,大半身子都背对着姜以天,刻意压着嗓子,字字掷地有声,“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官。”
“呵,我不配为官?”话音刚落,姜以天轻嗤了一声,转瞬竟是狂笑了起来,眼底半是嫉恨,半是讽刺。
“顾清,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不过只是点了一把火,大家便都来拾柴。想要你命的人,又何止我一个?”
姜以天神色满是讽刺,双眼危险的半眯了起来,一步步朝着床边挪了过去,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下摸出了一把桃木剑,猛地朝着两人刺去!
即便是拼着她魂飞魄散,也好过他俩在阴间恩爱!
“我得不到的,顾清你也休想!”
只是还没凑近,姜以天的虎口陡然一震,紧接着,那柄桃木剑从中间生生断成了两截!
这是开过光的桃木剑,他特意去求来辟邪的,就防着有朝一日他俩的冤魂找上自己。
厉鬼最怕的无非是黑狗血和桃木剑,可两人身上分明沾了血污,且好端端的桃木剑也突然断了!
所以,如今在他面前的,绝对不是来索命的厉鬼,而是人!
“你们到底是谁!”心绪微转间,姜以天陡然冷静了下来,双眼微眯,更多了几分打量,“顾家余孽,竟猖狂至斯!”
姜以天冷笑了一声,瞬间便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可指责的话还没出口,他脖子便陡然一沉。
砰——
他那肥硕的身躯便轰然倒下。
“聒噪!”姜卿羽随手将手里的棍子往边上一丢,有些不耐烦地抬脚踹了两下姜以天,一把从空中扯下了那张状纸,目光便落到了苏辞身上,“还愣着做什么?让他画押。”
“是,王妃!”苏辞的神色突然有些一言难尽。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王妃是个这么简单粗暴的人?